往哪门匾内看去,青砖大道深幽而古典,那深处,有一座巍峨的阁楼不卑不亢立于青色的翠竹之间。
项钰叹为观止,“好精妙的阵法,这是何人所布?”
施醉卿神情得意,“要论行兵布阵的好手,这世上谁能及得过苍秦王?”
项钰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一声不吭的跟着施醉卿往里面走了去,这阵法项钰闻所未闻,而且其中蕴藏着博大精深的五行之术与玄学门术,项钰虽然好奇,但并不敢离开了施醉卿胡乱闯,就怕一不小心葬身在其中。
“钟阙堂神秘莫测不为外人所道,世人削尖了脑袋的想挖出钟阙堂,却只怕是真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到你竟然是将如此大的目标隐在这祭司府,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你可算是深喑其道了。”
施醉卿对项钰的夸奖不置可否,钟阙堂掌控着整个赤炎大陆近百年来的诸多秘闻,它的存在足以在顷刻间撼动一个大国的地位,如何让钟阙堂在虎视眈眈的丛林中生存下去,成为历代钟阙堂堂主省醒的问题。
早前钟阙堂一直有固定的秘密活动地点,但不久以前,钟阙堂在外的一名探子暴露了行踪,而有一支神秘的力量顺藤摸瓜找到了钟阙堂的老巢,差点将钟阙堂一锅端了,由此,施醉卿就不得不给钟阙堂换一个地方。
那时温离颜刚成为大夏国的大祭司,祭司府的修建为施醉卿提供了契机,她便利用了这祭司府得天独厚的五行之地,将钟阙堂新址建在其中,再让寂璟敖布下阵法,以竹林为遮掩,顺顺利利的就将钟阙堂的所有文件移了过来。
而温离颜自以为这祭司府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却不知自己一直生活在九宫局的眼皮底下,一举一动都在施醉卿的掌控之中。
进入钟阙堂的天机阁,暗暗沉沉的没有灯光,施醉卿带间穿穿绕绕了半晌,才在一架圆形的转阁前停了下来。
施醉卿抬手,那转阁快速的旋转了几下,施醉卿眼睛扫过,随后从其中抽出一册竹简来扔给项钰。
项钰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展开。
项老城主的资料很简略,略过那些生平简介,项钰直接从记载自己父亲过世前的那段文字开始看起,然而直到看到头了,也毫无所获,在他父亲二十七年前离开孤掌城的那段时间到他双亲过世的时间,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只简略的以一个死字就将那段过往交代而过。
项钰反复看了几遍,还是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怒道:“施醉卿,你耍我啊?”
谁知道面前却没了施醉卿的影子。
“我耍你做什么?”,项钰听着声音像从自己的透顶传来的,便抬起了头,看见施醉卿盘着双腿坐在那转阁之上,垂着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扔了一卷竹简给他,“给,这是你|妈|的。”
项钰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按理说,二十七年前九宫局也才刚刚成立不久,却能将前五十年前的事都记载其中,但唯独项家夫妇这一卷,从二十七年前开始,就记载的模模糊糊,许多事情似乎是有意遮掩而不记在其中。
项钰深思的捏着竹简,显然,九宫局是有意忽略了这段历史,而当时九宫局的首脑是苏直,苏直是临贺帝的亲信,这就更说明了项家夫妇的死与大夏国有关,或者说,与临贺帝有直接的关系。
“施醉卿,这到底怎么回事?”
施醉卿从转阁上跳了下来拍拍手掌,“你以为九宫局当真无所不能不成?”
“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到,还带我进来,耍着我好玩啊?”,项钰怒气勃勃的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轻笑一声,“你项城主要不亲自来确认,九头牛也不能让你回心转意,本督要不让你来,只怕到时候又得带了你的剑士,对着本督一顿声讨,本督可不想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的耳根子再次遭了秧。”
“我……”项钰不甘心,拿着竹简从头开始看,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么费了一番功夫下来,倒真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竹简上记载,项老城主生前曾有一位好友黄公子,两人有拜帖的交情,后来结为异性兄弟,感情颇深,还同游过大观山,但竹简对这位黄公子的真实身份和名讳同样是讳莫如深,项钰一时也猜不出是谁来,他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在他父亲的生前好友中,并没有一位姓黄的,而且交情好到结为兄弟、同游大观,以自己父亲的健谈和爽朗,就更不能在自己面前闭口不提了,但项钰确确实实没听自己父亲提过只言片语,着实古怪。
“施醉卿,有没有这位黄公子的资料?”
施醉卿摇头,“不用费心思了,这位黄公子,就是咱们大名鼎鼎的临贺帝,才刚死没几天呢。”
项钰听着施醉卿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第一个飘过的念头是:那是你亲爹呢……
不过等他回过神来,就觉得这件事更加的蹊跷。
临贺帝与自己父亲都算是赤炎大陆的大人物,但两人结为八拜之交,天下人却无人知晓,不仅如此,临贺帝与自己父亲两人似乎都特别忌讳这段过往,没有对完公布过。
“施醉卿,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施醉卿双臂环胸歪在阁架上,“若我猜的不错,你母亲是死在我义父苏直手上,而授意之人就是临贺帝,至于其他的,想必只有找到圣剑断天的藏身之处,才能知晓了……”
项钰握紧了拳头,施醉卿都如此说,看来自己父母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