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听到这个故事心里微微一动,不由说:“幸好,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我这朋友多大了吗?”江濂抱紧妻子问。
“嗯?”金灵忙问。
“他今年六十有五,她的妻子六十一,他们也是在今年年初找到了当年收养自己孩子的夫妻。那对夫妻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早在十五岁时因为一场传染病去逝。”江濂声音几乎轻不可闻的说。
“天哪!”金灵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瞬间湿润。
“他们的其他儿女不想他们再留在这个伤心地,所以才接走他们,把这栋别墅卖了。”江濂道。
“太、太遗憾了。”多么悲伤的故事,金灵对这样的故事一向没抵抗力,只觉得难受的不行。
“我遇见他们时,应该是他们最悲伤时。不过那对夫妻信仰基督教,在他们的心目中,孩子只是去侍奉上帝。”江濂道。
“我们一定要珍惜彼此,一定不要分开。我们也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孩子,不让她们受苦。”金灵对丈夫说。
“当然。”江濂抱着她紧了紧,他庆幸的是能早早的抓住她,一直相守,不曾分开。这一晚,他们聊天深夜,聊过去,聊将来,心前所未有的贴近。
江濂和金灵打算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两个人过着普通的夫妻生活。有时候心情好,他们去海边,有时候江濂会出海,拿着钓杆钓钓鱼,晚上往往能做海鲜大餐。每在早上六点,江濂会拉着金灵去跑步。一开始,她还不乐意。在这儿生活太悠闲,江濂像回到年轻时候一样,晚晚缠她到半夜一点多,早上再起来跑步简直要命。
“大学时候你不还跟着我跑步吗?”江濂抱她起来。
那个时候能跟现在一样么?那个时候她在努力的追他,年轻体力好。现在不行了,只要晚上一折腾,便腰疼的很。
“明天行吗?”金灵求饶。
“不行,中午我陪你午睡,现在跟我去跑步。”江濂执意拉她出门。
金灵不情不愿的爬起来,两个人沿着湖边跑,金灵体力不行后面气喘嘘嘘的,江濂只好陪着她快走。跑完步吃完早餐,两个人便租了自行车,沿着海岸骑行。他们在西澳住到10月中,江濂提议去台北。
“为啥去台北?”金灵刚跟女儿通了电话,她想家了,想女儿了。
“我刚跟我那朋友通电话,我跟他说我和我的妻子现在在费里曼特尔,他问我们没有时间,邀请我们。
“咱们不要在台湾太久,我想女儿了。”金灵说。
“好。”江濂立即订去台北的机票,次日他们便趟上去台北的行程。
到了台北,江濂这个友人姓顾,他让其儿子来机场接的,他儿子四十来岁,叫顾文武,是市政议员。
顾文武跟江濂已经见过一面,彼此相熟,大家相谈甚欢。
他们去顾家做客,顾夫人是一个很优雅的老妇人,说话慢条斯理,眼神柔和语态温柔。金灵很喜欢这个老妇人,他家中有一个极大的花园,金灵便有老夫人在花园中散步谈天。
“我年轻时是傲慢无礼的,我是家中的小女儿,我姐姐大我近二十岁,对我也是极尽宠爱。我那性子就是丝毫不相让的性子,我和顾先生在一起也是家中长辈安排。”老妇人爱称丈夫为顾先生,和灵灵谈起自己的过往时光,“我们一起美国东部学习,他在纽约,我在波士顿。每每见面,不是我开车去找他,便是他来见我。”
“后来、后来他因为工作原因被困留纽约,我四处寻而不得,结果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年轻不懂事,听从家姐安排孩子给了天使院。我和顾先生分开多年,才能重新在一起。”
“相爱的人,总归是要在一起的。”金灵低声说。
“我倒也不后悔和他分开,只后悔我的小舟再也不能见。”顾夫人谈到自己无缘见的长子,仍是满心的遗憾。
金灵本来也被这个故事所感染,她心里十分难过。
“不过,在我失去他寻而不得时,便没真的敢去奢想,有一日能见到他。”顾夫人又感叹一声道。
“可是你却一直在那儿等着。”无没有希望的等待,又是多么的绝望。
“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幸福,你喜欢那个地方吗?”顾夫人问她。
“喜欢的。”金灵点头。
“江先生当时在我家中住了一日,便跟我们说他妻子必定很喜欢这个地方。后来我们得知小舟已死,文武又念着我们回去,便问江先生愿不愿意买那栋房子。江先生表示非常乐意,他说这是他送给妻子的礼物,他心里很看重你。”顾夫人说着轻拍她的手,“你是个幸运的姑娘,有个深情的丈夫。”
“老夫人何尝不是呢?”
“是啊,顾先生也是个一个好丈夫。”
在顾夫人心目中,顾先生是一个好丈夫。在金灵心目,江先生自然也是。
他们在台北住了三日便坐上回青阳的飞机。
在飞机上,金灵靠着丈夫面含微笑:“明年,只要有时间,咱们还出来吧!”
“那是当然。”江濂搂紧她,“出来散散心,听听别人的故事,就会有不同的收获。”
他们下飞机时,江母带着江金金一起来接他们。
江金金看到自己妈妈哇哇哭起来,之后就一直粘在父母身上不肯下来。江濂要忙工作,直接去公司。
这次的分开,江母对金灵态度似乎好了很多,脸上有了温情。
晚上做了一顿好吃的,江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