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平接着道:“你们应该知道霍鹏举是怎么死的吧!谁来告诉我?有没有人愿意告诉我——霍鹏举是怎么死的呢?”
“霍鹏举是在警察局的牢房里面病死的。”一个声音道。
“很好。这位老乡说的对,如果霍鹏举不病死在狱中,他会怎么死啊?”
整个坟地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谁也不愿意说出答案,因为这是霍家人最忌讳的。
沉默持续了一分多钟。
“你们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替你们说吧!”既然霍家人不知道进退和收敛,欧阳平就没有必要再给霍家人留面子了。“其实,你们心里都知道。如果霍鹏举不病死在警察局的牢房里面,等待他的将是几天后的公判大会,上了年纪的人都应该知道公判大会是怎么回事情吧。那么,公判大会之后呢?公判大会之后,霍鹏举就会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霍鹏举玩了一出假死的把戏。”
“我的老天爷啊!”蔡文英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鹏举啊——孩子他爹啊!你到阴曹地府去,也不得安生啊!你听见了吗,他们在埋汰你,用脏水泼你,打你的脸啊!他们臊我们霍家人的脸啊!难道他们不想给我们霍家人活路吗!”
整个墓地,只有蔡文英一个人在独唱,其他女人,包括霍鹏举的两个女儿都哑巴了。
蔡文英也意识到没有人附和她,所以,渐渐降低了自己的调门。
“老少爷们,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一个人突然大声道,“要想挖坟开棺,就得拿出证据来。”
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
“可不是吗!料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另一个男人附和道。
“欧阳队长,第一个说话的人是霍永乐,第二个说话的人是尹二根。”白知秋低声道,“尹家就来了他一个。”
尹二根从医院来,尹高堂可能没有通知到他。
“霍永乐,你不妨站出来——来,到前面来——来,到前面来大声说。”欧阳平大声道。
“有理不在声高,站哪儿说都一样。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死去的爹——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霍家。”
霍永乐的话鼓动性很强,一些人开始往坟墓周围涌。有人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霍永乐,你想干什么?”吴所长大喝一声,“还有你们——”吴所长指着那些手执铁锹和铁叉的人,“你们想和法律对抗吗?公安机关是在办案子,我就奇怪了,霍鹏举被人杀害了,公安机关想查清案情,挖出杀害霍鹏举的凶手,霍家人,还有你们这些人,你们为什么不让公安机关找到杀害霍鹏举的凶手呢?你们到底怕什么?莫不是另有隐情。”
吴所长这一番话还是有些份量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
但安静没有维持多久,一个男人打破了墓地的宁静:“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奉劝你们,如果你们敢来硬的,休怪我手里的家伙不长眼。”说话的人手上拿着一把三头叉——三头叉磨得亮光闪闪。
“这话说的不错,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不把话说清楚,你们休想在坟上动一锹土。”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老式猎枪。说完之后,他还将枪口朝上,做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
霍家人果然是有备而来。霍永强站在一边,嘴上叼着香烟,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十几个女人又开始哽咽起来。
吴所长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枪:“霍永强,霍永乐,你们要考虑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
另外四位警察也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枪。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开枪杀人吗?合理的执法,我们没有二话,如果你们乱来,那就不要怪我们无理了。“霍永乐声嘶力竭,露出狰狞的面目。
转瞬之间,霍鹏举的墓地被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霍家人不想做任何让步。
郭老朝欧阳平点了一下头:“欧阳,可以把最后一张牌打出来了。”
“欧阳,按郭老说的做。”冯局长道。
欧阳平举起扩音器:“乡亲们,我们是在掌握了充分证据的情况下,才决定挖坟开棺的。”
“骗谁呢?你们如果有证据的话,就不会磨磨蹭蹭,唧唧歪歪到现在了。废话少说,有证据的话,那就赶快拿出来让乡亲们瞧瞧看。如果拿不出证据,那就赶快滚蛋。”手拿猎枪的壮汉道。
“是啊!有什么证据,不妨拿出来。”霍永乐道。
“赶快拿出证据来,完颜村的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乡亲们,你们听仔细了,我们已经对窑厂无头尸进行了dma鉴定,无头尸到底是不是霍鹏举,只要我们鉴定一下霍鹏举子女的dma——只要霍鹏举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是霍鹏举亲生的,我们只要检测一个人的dma,就能得出结论,就能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父子关系。”
“说了半天,你们还没有鉴定啊!”霍永乐冷笑道。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们已经鉴定过了。”
“鉴定过了?”霍永乐突然紧张起来,他走出人群,“二哥,他们找过你?”
霍永强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
“大哥,永美,永丽,他们找过你们吗?”
大哥就是霍永健,他一直躲在人群里面。霍永乐走到霍永健的跟前,将他从人群里面拽了出来:“大哥,你倒是说话啊!他们找过你啦?”
霍永健摇了摇头。
霍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