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寿?”
楚平眉头微蹙,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心里却也并不在意,天下间重名的人多的是,更何况古往今来。
“这天地,已经恢复了吗?”
任寿缓缓站起身来,身体里气血复苏重新流动的声音就像冰河解冻时的水流,浮冰碰撞,其声轰鸣。
挺拔的身形完全舒展开,筋骨舒张的声音恍如剑鸣,衬得他整个人就像悬挂天地间的一口巨剑,剑芒耀眼,撕裂青天!
楚平瞬间犹若置身剑气的汪洋,伴随对方苏醒的还有难以言喻的通天剑意,虽不是故意激发,但只自然流转已经让楚平这一缕神念投影摇晃明灭,如风中烛火。
“此人,好强的剑道!”
剑意外泄也只是任寿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自然反应,很快就收束体内,周围的波动稳定下来。
那一刹那,楚平有种错觉,仿佛对方的剑能够斩裂天道!
“如此之人,当非无名,任寿,任寿……”
楚平脑海灵光一闪,从对方的剑道修为再稍稍推动记忆,便忽然记起,蜀山的祖师,其名可不就是任寿!
昆仑祖师叶知秋,蜀山祖师任寿!
不愧是领袖修行界的两大门派,其祖都非别派可比,竟然还都有手段再次归来!
“不对,天地还是那般,这些变化的源头是……”任寿目绽精光,陡然落在楚平身上,“是你!”
他盯着从楚平身上泛开的纹波,正是这些纹波让虚空重聚生机,浮泛灵气。
楚平微微一笑,看似漫不经心的道,“不知前辈可知,昔年大战,可有旁人如前辈般存活下来?”
任寿的神情有些失望,听到楚平的话后语气便有些冷淡,但仍然解释道,“这个我哪里能知道。那时大道崩殂,我见势不好便自我封印,以期渡过大劫。旁人未必没有底牌手段,能存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楚平道,“如前辈般自我封印漂流于太虚中,委实难寻。我搜寻良久,也只见前辈一人。大道不存,若无些特殊手段,只怕难免陨落。我倒也不存多大希望!”
任寿看了他一眼,“你找我们何事?”
楚平道,“叶知秋,万灵塔和天道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我就像找个人问一下,他们到底在争什么?”
“叶知秋果然也没有死。”任寿眼中精光闪烁,听到楚平的话,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天道?”
看着任寿目光里的疑问,楚平解释道,“前辈或许并不知道,当年大战之中大道崩殂,有光自天外来,收束住一小片星系,使得法则留存。但据我观察,很明显,这天道有灵,有私心,并非公正无情的真正大道。”
“竟然是这样!”任寿道,“你是说有一片星系有大道法则仍存?”
楚平点了点头。
“这其实不难理解,”任寿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叶知秋纵然活着,想必也不复全盛之时,要想真正恢复过来,有什么比把天道吞掉更好!”
“吞天?”楚平有些惊讶,“这代价和风险未免太大!想要恢复过来还有别的办法,凭他们的修为,离开此界易如反掌。界外之界法则圆满,何必冒险行事?”
任寿冷笑道,“叶知秋的图谋何止于恢复而已!吞天之举若能成功,便能掌天道为己用,化大道入体,炼世界于自身。这大道之法则便是自身之法则,也是偷天之功,成就圣帝之位!”
楚平心头猛跳,“此法可行?”
“当然可行,”任寿的冷笑未曾停止,“仙之功果就能通过炼化星辰星域来达到,法则之修也不例外。”
他忽然站起身来,“这个机会不能让给他,既然醒了,说不得要去争上一争!”
楚平道,“天道不易对付,现在叶知秋和万灵塔已经落在下风,被迫联手对敌了!”
任寿叹了口气,“吞天之事当然凶险万分,我也知道,但却不能不去。”
“为什么?”
“天道既然有了自我意识,最后不管是叶知秋或万灵塔吞天成功,还是天道剪除威胁杀死他们,这方世界就会化为私人之物,被他们炼作洞天世界!届时,此界所有生灵的生死,全在其一念之间。我辈修行,本就是逆天求生,但求自由,岂能生死操于人手,为旁人所驱遣!”
“原来如此。”
“吞天即便不成,也要伐天,绝不能让有了自我意识的天道继续留存。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若是真个被他成功,少不得会祭祀所有生灵,补全壮大自身。这一场伐天之举,会把所有有资格参与这个战争的人牵扯进来的!”
“天人之战……”
在楚平喃喃思量时,任寿挥手,一道蓬勃的剑意撕开虚空,在黑黢黢的乱流和虚无中,有一团明亮如火的光球在其中闪烁,还有许许多多微弱如萤光烛火的光点。
“那里就是决战之地吧!”
任寿头也不回,一步迈入。
古船震动,随之冲入。
“原来如此,我还道任寿会找不到地方呢。以法则撕裂虚空,能够承载法则成为目的地的,当然只能是法则存在之处。”
从任寿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平也不再满宇宙的去寻找当年大战遗留下来的人,所有的神念统统归于本尊。
激战之处,天兽的光芒炽盛,以强横的姿态压制叶知秋和万灵塔。这曾经的一主一宝,迫不得已再次联手对敌。
天兽的力量竟似还在不断增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