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挡了他横劈过来的三刀之后,他也退后了一步,冷笑着说:“诛邪给的截命很好使吧?”
“截命?”我皱眉。
“你还不知道么?你以为,你手上这把是普通的桃木剑么?”秦天展笑着说,“这是诛邪的随身佩剑截命,这木头剑身里头,用古代的诡异锻造之法加入了陨铁。陨铁是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东西,足够拿去中科院做科研项目研究了。”
我淡笑,抖了抖手里的剑,低下身子,做防御状。
“我们分不出胜负的。”秦天展说道,“我有要查的事情,你也有,我们俩终归是要走到同一条路上的。你没必要阻止我。”
“你要报仇,我也要。”我说道,“害过二叔的人,我总归要让他们都受到惩罚,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害的二叔。”
秦天展说道:“你当初,没有怀疑过你二叔么?从头到尾你都坚定的相信他?照你这么说,你自己也是个罪人。”
“无所谓。”我说道,“我不想跟你辩论。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罪恶降到最低,并且用别人的过错来安慰自己。我也一样。我是个自私的人,我现在只是要让自己变得好受一点。就像,你也想让自己变得好受一点,所以才没有丝毫怜悯的给了二叔一刀,一样。”
“好!”秦天展猛地向后一跺脚,我感到一股劲风从他脚旁散开。
我立刻往地上掷下一道金刚符,但这道金刚符落地之后,我的手臂却忽然感到一阵脱力,我不由得按着自己的肩膀,心里一阵发虚。我知道,很有可能我手臂上的那个蜈蚣疤痕又要出问题了,若是这疤痕在这个关键时刻出问题,我非但抓不到秦天展,还很有可能死在他手里。
而这个时候,秦天展却忽然一手按着前额,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又猛地晃了晃头。
我听见他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吼。
我感觉,这声低吼我听到过,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在哪里。我知道情况不,赶紧握紧了剑柄。这个时候,我看见,秦天展捂着脸的手掌,指缝里头居然开始向外渗血。我脑子里这个时候窜出三个字来--无脸人。
没错,就是无脸人,我第一次在废楼里看见无脸人“变身”的时候,同样也是这样的情状。
没一会儿,秦天展拿开了手,手上落下了一层带血的皮屑,接着,他嘶吼一声,低沉的声音刺骨而来,说道:“怎么样,很惊讶吧?我也得了这种病。”
“我一直想知道这种病的病理,正好,把你抓回去吧。”我说完,快步走上前去,而秦天展开始后退,我感受到他周身的灵气似乎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显然,“变身”对于他来说,非但没有增强力量,反而在消耗体力,这更让我确信,这的确是一种病态。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鬼纹一脉的家伙却出手了,而且出手比谁都恨戾。
我当时只看见一左一右两团紫色的烟雾凝聚,两道鬼爪即成,狠狠的朝我抓了过来,我挥剑画圆,但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天在俱乐部的力量,我感觉浑身都开始脱力了,接着,我被鬼爪给举了起来,牢牢定在了半空中。当时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撕裂吧的疼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化作尖刀的阴气切割着,这气息冰冷,剧痛之中又带着一丝酸麻,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
鬼纹一脉的男人上前一步,厉声吼道:“给我解开血缚之术。”
“你在等这个机会么?手下败将。”我咬牙看着那家伙。医妃狠凶猛:t./jbwd
“少废话,解开!”那人说道,“我知道你想活着,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执着,你不想死,你没有勇气跟我拼个鱼死网破,所以,赶紧,给我解开!”
我终归是太自信了。
活着说太自负了,整个一个作死,我居然以为自己能玩弄人性,操纵这个鬼纹一脉的老江湖于鼓掌之间。这个时候,我骑虎难下。的确,我是不想死,这是我最大的弱点,我固然和以前一样,还是不怕死,但是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我却执着地不想死。
我咬牙片刻,看见秦天展已经转身逃走,我心里一冷,过了一会儿,说道:“可以,我可以帮你解开。”
“那就赶紧告诉我解开的方法。”那人吼道。
我说道:“只有施术的人可以解开,我不是神仙,没办法隔空帮你解开术法,你先把我放下来。”
我说的是事实,可即便如此,对方是已经不愿意相信了,我只觉得鬼爪越抓越紧,我很快就要窒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