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研!”林少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
他像疯了一般拿起手边的东西就狠狠往“蜂房”的玻璃外壁上砸去,可那玻璃竟完好无损。
言小研爬到墙壁下,用两只手撑在地上,艰难地直起了上身,她冲他摇头,眼睛里泪光闪闪。
林少阳的鼻子瞬间酸了,眼睛里腾起了雾气,他跑过去蹲在她面前,隔着玻璃用手帮她擦拭泪水。
言小研盯着他手指轻柔的动作,含泪笑了。
她将一只手放在玻璃上,刚好和林少阳的手重叠,两人四目相对,深情凝望,林少阳再也忍不住无声地落泪了。
奇怪的变化发生了,言小研身体上的透明色逐渐恢复了正常,所有开出的花也都加快了收缩的速度,很快,她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林少阳观察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他知道她很疼,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担心她,所以故意使用催发的异能加快了她开花的进程。
林少阳扒在玻璃上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捏成了拳头。
隔着玻璃,言小研将一只小手覆在了他的拳头上,她摇了摇头,好像在对他说:“没关系。”
林少阳低头抹了一把眼泪,重新仰起头的时候,他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等我。”虽然她知道她听不到,但他还是用最坚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言小研仍旧摇头,林少阳看到她的嘴型是在说:“带段然离开。”
“不,我要带你一起走。”林少阳再也不会允许小研受到伤害了。
他抄起身边的一把铁椅子,对“蜂房”进行了360度的观察,在心中绘制出了一张立体的建筑图,却找不到真正的受力点在哪里。
时间紧迫,林少阳只能搏一把,他选取了四个角度,准备从最左边开始试。
他拖着椅子狠狠朝那个点砸去,铁椅子很重,与玻璃碰撞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林少阳不管不顾,疯狂连砸了几下,可那里还是完好如初,连一点儿划痕都没有留下。
林少阳用手抹了抹玻璃,不觉皱起了眉头,他遇到麻烦了,这个囚牢根本就不是用玻璃材质做的,他砸不开。
这样的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父亲为了捕获小研,做了如此全面的准备,自他从华南回来,他就一直被父亲利用了,想到这里,林少阳对小研就越发的愧疚。
他看向她,言小研的眼神是那么的清亮,就算遭遇如此困境,她也没有一点怨恨。
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突然划过一丝惊慌,她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小研?”林少阳急切问她。
“走,你父亲来了,快走!”
林少阳看懂了她说的话,他坚决地摇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言小研态度坚决,她大力拍着玻璃,林少阳几乎可以感知到她用了多大的力气,那由内传出的震动声让他的心生疼生疼。
“带段然走!”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林少阳突然从她近乎自残的驱赶中明白了一件事,就算被困,她依然可以成像,她一直让他带段然走,那也就是说,段然现在有危险!
林少阳犹豫了,一边是他挚爱的小研,一边是小研珍视的队友,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他暗自咬着嘴唇,脚下却迟迟无法移动,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铿锵有力地脚步声,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林彼得。
言小研最后一次对他说:“走!”
林少阳把心一横,躲在了门后,当林彼得进来的那一刻,他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言小研欣慰地笑了,可是,她上扬的嘴角在见到林彼得的那一刻垮了下去,刚才的自我恢复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此刻,她的身体软的像一团棉花。
但她不想让敌人直面她狼狈的样子,言小研撑着一口气,背过身去,整个人靠在玻璃外壁上,渐渐滑到了地上,她微闭着眼睛,像昏厥了一般。
林彼得看到一室的狼藉,气得大喘了几口气,不久前接到景云的电话,知道林少阳跑了,他就猜到他会来救人。
只是没想到他竟会用高科技的障眼法来蒙蔽他的双眼,监控停在一个画面将近半个小时的时候,他和安大略才感觉出了事,安大略闻到了第二实验室的异常,去了有一会儿了也没见回来,他这才惊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际。
赶来一看,果不其然,臭小子居然和他如此唱反调,还好,关着言小研的牢笼坚固无比,他才没能得手。
林彼得敲了敲玻璃外壁,言小研毫无反应。
他蹲了下来,仔细观察她身体的变化,透明没有了,花也不见了,他错过了剪花的最佳时机?
不,就在他沮丧之时,突然发现,言小研的腰椎部有一朵红花破衣而出!
是要落的那朵花?安大略真的没有说谎。
林彼得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再过一会儿,等这朵花彻底长成,他便会将它剪下。
另外,恐怕安大略误会了,他怎么可能会带着一把笨重的剪刀,冒险进入这囚笼中去剪花呢,他要用的,可是高科技激光切割器,林彼得扭头看向了“蜂房”正对面的一个正方形铁盒子,只要按下按钮,那里便会射出一条可以穿透“蜂房”的蓝色射线。
林少阳从这里跑出来,直接去了第二实验室,他想段然一定还在这里。
还没跑到地方,一股浓烟就从拐角处飘过来,呛的林少阳连连咳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里是不是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