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激将法,桓玄明白,扶着头坐在椅上,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暂时不会走。”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这一幕对杨佺期来说是意外的收获,他本来以为桓玄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个胆小鬼。他心里还巴不得桓玄早点回去,这样“分赃”的人就少了。
当他把这一切告诉庾楷,庾楷倒是告诉他,就算是绑,也要让桓玄留下来。
杨佺期疑惑,刘牢之虽然很强,但以桓玄的性格,也做不到什么。
庾楷告诉他,这与实力无关,事关军队士气,司马道子那边之所以要做杀王恭这样一个并不得人心的举动,就是想打击一下我方的势头。如果桓玄真的撤了,他们的目的就到达了,毕竟,桓玄还是有几分名气的。
杨佺期极为不服,高门的花瓶,到最后真让人麻烦。
最终,桓玄是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逃,一旦逃了,不禁是自己名誉受损,整个桓氏都不能在本朝立足了,无颜面对荆州父老。
索元看他连生气都快没了,只是麻木地继续跟着部队前行,就对问桓玄道:“南郡公还想不想继续前进?”
桓玄好像没听到,索元又重复了一次,他似乎听到了,摇摇头,不想,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这次先缓缓,他这样告诉自己。
索元见老大这种神色,想给他一拳,拳头刚举起,就被冯该拦住了,冯把他拉走,对他说先让桓公一个人想想清楚。
桓玄还是处在失神状态,王恭的死不仅让他感到哀伤,也让他觉得畏惧。从众人的眼光看,他是在谋反,而谋反兵败,结果不堪设想。
现在的自己所陷未深,及时收手,可能还会躲过一劫,如果自己的下场和王恭一样,他不惧死,可是家中……不对,自己也还舍不得死。活得越好,越没经历过风险的人越怕死,桓玄这三十年来没遇到过大风大浪,即使受点委屈,也立马会有人过来替他宽心。
王愉似乎看出桓玄的心思,在旁边说道:“南郡公只是随荆州军北下,孝伯既殁,再继续也是群龙无首。若回去,凭借桓氏在朝中势力,必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