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纳……”沈天晴惊呼出声,从地上爬起来,抢过去抓起椅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抡了起来狠狠砸了出去。∷!~
她手中的椅子还没有砸中那个男人,戴纳已经飞快地伸手,他的动作太快,谁也没有看出他的手里还藏着一把餐刀。
在巴颂面前,还有人敢用叉子插人已经是没有人想到的事了,但更没有想到的是,戴纳还敢再用餐刀捅一刀。
沈天晴站在男人的后背,什么都看不到,她狠狠地砸中那个男人,自己的手都被震麻了。
看到那个男人身子发软,倒在戴纳肩头时,她还以为是被她砸死了。
还颤着声叫:“戴纳……”
完了,这回她是死定了。
戴纳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反手一把拔住仍插在男人脖子上的叉子。
鲜血喷溅了他满脸,他却反倒笑了。
不只是笑,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叉子上的血,又“呸”地一口吐出来,“真腥——不知道平时都吃的什么。”
轻轻一推,原本靠在他肩上的那个男人轰然倒地,这时候众人才看清那个男人胸口还插着一把餐刀。
不是她砸死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天晴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满脸血污的戴纳,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是戴纳?!她面前这个一脸血,又狠又疯的男人真的是那个笑起来很腼腆的戴纳?!
怪、怪不得江楚天曾经说过戴纳是个疯子!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那真的是个疯子……
被这突然的事件吓得说不出话,沈天晴只能呆呆地看着戴纳。
戴纳却无所谓地看着帕莎,甚至没有去擦一下脸上的血,更好像没看到冲进来端着ak47的士兵们。
“居然敢在我面前杀人!算你够胆——”
帕莎瞪着戴纳,嘴上却一字一句地翻译着巴颂的话。
“你想死!?”
摆弄手中的叉子,戴纳笑容灿烂,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
“如果你逼我,或许我会死啊!那个时候,你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眯了眯眼,笑道:“其实你们应该好好查一下我的资料,如果你们查仔细了,就会知道我还有个外号,叫‘疯子’!为什么会有这个外号?”
他偏过头,笑得古怪,“因为我曾经在精神病院里住过一年,虽然有人帮我把那段历史抹去了,但只要有心,还是能查出来的——你们,真的不用心啊!”
“就是死,你也不愿意成为我的朋友?!”
听到帕莎的话,戴纳耸了耸肩,“我不受人威胁,但不介意谈生意,想让我合作,就拿出你们的诚意。如果合我的心意,我或许会合作——啊,不要想太久,你知道货币市场变化很快的……”
不理会巴颂和帕莎,他甩手丢掉手中的叉子,转过身就往外走,“我要热水洗澡,还要张干净的床睡觉……”
走过仍然呆立着的沈天晴面前,他没有看沈天晴,就那样穿过她,但,就在走开两步开外时,他猛地转身,一把扯住了沈天晴的手臂,拖着她走了出去。
沈天晴木木地跟着转身,在转身的时候,正好瞥见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个男人,仍然圆睁着眼,死不瞑目。
没有被送回木屋,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戴纳的话,他们这次被送进了一栋竹楼,果然是有热水,也有干净的床,而且,还照顾他们刚才没有吃多少饭,特意送过来丰盛的饭菜。
但沈天晴根本就没有心思吃饭,甚至连和戴纳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一从巴颂将军的竹楼出来,她就急忙忙地甩开了戴纳的手。
戴纳回过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再也没有回过头看她。
进了竹楼,他坐在椅子上,合上了眼,没有看沈天晴,只是低声道:“去洗澡吧!”
沈天晴心中一动,看着戴纳,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鼻子发酸。
沉默了很久,她才站起身,转进浴室。
戴纳听到水响,睁开眼望了眼浴室,就又闭上了眼。
但不过片刻,门就开了。
他听到脚步声,不禁皱眉。
在脚步声停在他身边时,他睁开眼,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沈天晴,挑起眉,却不说话。
沈天晴也不说话,俯下身,拿着温热的手巾,轻轻地擦着他脸上的血。
那种黏腻感,让她的指尖发颤,但沈天晴却没有缩手。
“我吓坏了!”她低声说着,没有回避她刚才躲避戴纳的事。
“刚才我真的很怕你——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你那个样子,那么凶,那么狠,冷酷、疯狂得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戴纳。可是,我错了!我不该怕你——如果刚才不是你,我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我怎么会那么傻,居然会怕一个救了我的男人。”
戴纳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沈天晴,似乎是想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
沈天晴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就那样看着他,温言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戴纳,我想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你还是有朋友的!或许,你觉得江楚天、艾伦都不是你的朋友,但事实上,他们就是你的朋友。而我,也是你的朋友。”
手扶在戴纳的手臂上,沈天晴没有丢下手中那块已经满是血污的手巾,就那样看着戴纳的眼睛。
“谢谢你救了我!戴纳,我感激你救了我,这次不懂我们最后是死是活,我都会永远都记着你,我们就是朋友!”
看着木然的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