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着,她的身子往前一歪,就好像是被人一把扯了进去似的,
人进了房间,沈天晴仍然在大笑,“不要闹嘛!亲爱的——我也爱你……”
倒在大床上,低声笑着,沈天晴恍惚中,仿佛又看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那样深情地凝望着她,不像平时那样深沉,而是仍有着孩童般的纯净。
“啊,我又看到你了——天使……”微笑着,沈天晴的眼神朦胧,“我居然不知道,一直在我身边的是你……”
抬起手,她想要去拥抱,可是却扑了个空。
那个拥抱着她,笑盈盈凝望她的,只是一个幻影,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幻影。
合上眼,沈天晴倒在床上,有些清醒过来。
她到底在想什么?江楚天怎么可能是那个她小时候见过的天使呢?哪怕眼睛一样,可是她的天使是金发呢!而且,她的天使,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
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可笑。
但大概每个女人都会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正好就是她懵懂时就喜欢的那个人吧?
爬起身,沈天晴打开那台老式的唱片机,放上了黑胶唱片,指针旋转,舞曲悠扬,她在舞曲声摇摆着身姿。
把江楚天的身服挂在衣架上,她拥着假人在舞乐声里摇摆,进进退退,旋转飞舞,如同正在和亲爱的人舞蹈。
独自一个人舞蹈,她却觉得是江楚天正在拥着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是她错觉?恍惚里,她仍看到江楚天温和的笑容,看到他勾起的嘴唇,轻轻地俯近她……
面若桃花,她吃吃地笑:“我一定是醉了——原来,我是这样容易醉的……”
是醉在那杯红酒里?还是醉在她的爱情里?
她已分不清真假,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还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如此的悲哀而凄伤……
如果有人在远处看过来,一定能看到纱幔后翩翩起舞的身影吧?影影绰绰,却辩不清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沈天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止舞蹈的,当她醒来,已是清晨。
只披着睡袍,她站在露台上,看着晨熙微光下的巴黎,那样的宁静。她仿佛能闻到露水的味道,也能嗅到空气中的芬芳。
倚在栏杆上,看着人声渐起的广场,看着那些欢笑的人群,沈天晴忽然间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
从泰国到巴黎,发生了太多事,她甚至还没有时间去消化那些事。
历经生死,她的情感好像一下子就喷涌而出,对江楚天的心连她自己都克制不住。
狂潮一般涌来的情感冲垮了堤防,淹没了她的理智,这些天,她做的这些事,连她自己都看不懂。
爱一个人,是不是要就卑微至此?!
摇了摇头,沈天晴苦笑着,转身进了套房,打电话叫房间服务,还是叫的两个人的份。
不管她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卑微很可笑,既然已经答应了江楚天,那她就一定要做到。
来送餐的仍然是昨天那个年轻人。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侍应生的目光在往卧室里偷瞄。
沈天晴只装作不在意,走到卧室门口,一半身子在里,一半身子在外,笑着叫人:
“亲爱的,你真的打算要赖在床上吃早餐吗?啊……”
低呼一声,她的身子突然往前一跌,就好像是被人扯进门似的。
“不要闹……”低吟一声,有片刻的沉寂,但却并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而是有一些悉索的微声。
不过半分钟,沈天晴退出门来,面色绯红,身上的睡袍也有些凌乱,却好像是故作镇定似的。
“就放在这里好了——谢谢你——我们不太希望人打扰……”
眼波似水,带着一抹春艺,沈天晴冲着眼睛往卧室门口溜的侍应生一笑,仍是递过去一百元欧元。
低头道谢,那个金发的侍应生转身离开。沈天晴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除了这些,她还能做什么?
不论如何,一定要让亚当的人觉得江楚天是和她一起留在克利翁酒店。
中午时,仍是叫了两个人的客户服务,稍晚一些,沈天晴又叫了人来收衣服,有些发皱的衣服,堆了一堆,杂在里头的还有一条被撕破的吊带睡衣。
香奈儿的,要值上千美元的真丝睡衣,要是洗坏了是要赔偿不少钱的。
来收衣服的女洗衣工一眼就看到了,立刻提出这件衣服是坏的。
沈天晴却是漫不经心地道:“算了,丢掉好了,这种睡衣我有很多的——啊,那个内裤……”
看着女洗衣工手里拈着一角挑起的男士内裤上粘着的星星点点白斑,沈天晴再厚脸皮,也面色微红。
“那个内裤也丢掉好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人送了。”
女工没有说话,只是瞥向沈天晴的那个眼神真是嫌弃。
就连沈天晴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哪个不要脸的客人居然会把粘着那种东西的内裤拿给女工洗呢?
但,那真的只是牛奶,牛奶啊……
不用一天下来,沈天晴已经觉得精疲力尽了。
可是这场戏却还是得唱下去。
在伯恩斯坦套房里,各种银荡的笑声,各种听了让人脸上发烫的声响,居然那么不知节制,隔着门趴在门上都能听到声音。
很多出入伯恩斯坦套房的侍应和女工,纷纷表示,他们有在那个女客人身上看到吻痕,还有一些像是被绳子捆绑过的可疑红痕。
不知道那对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