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客人吗?”沈天晴冷笑,“我可不欢迎把危险带给我的恶客。江楚天,停车——”
车子停下,沈天晴瞪着江楚天,看他下了车,才露出笑容,“小心点吧!江先生,可不知道下一次的危险什么时候来呢!”
江楚天“哇”的一声,“女人,你老公被打死,可就没得玩了……”
“呸,又胡说八道——江楚天,祝你新年里玩得愉快啊!”关上门,沈天晴发动车子时,脸上还带着笑。
“真是绝情……”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江楚天脸上却是一直带着笑。
哪怕被诅咒,但看到她的笑,就觉得和她又亲近了几分,那样的诅咒,他也甘之如饴。
“喂,泰山,有些事要你做,还有,让阮力到h市来——是啊,玩得很愉快,等我回s市时,会带给你一个惊喜。”
挂了电话,江楚天脸上全是笑。
那个吕振华,只是个跳梁小丑,他可不希望因为他而坏了过新春的乐趣。
仔细想想,他还没有和小晴一起过过春节呢!
那年春节时,他们在法国、泰国飞来飞去。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停下来过个舒心的新年,等到第二年,沈天晴却已经离开了他。
“一家团聚呢!”
大年三十的时候,连街上人都很少,江楚天在酒店里,望着外面的夜空,听着远的、近的爆竹声,心里有说不出的怅然。
这个时候,他不该呆在这里的,不该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跳起身,他抓起大衣,连穿都没穿上,就快步往外冲去。
开着车,赶到秦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虽然隔着铁门,隔着一道墙,但江楚天仍然能看到里面通明的灯光,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听到客厅里的欢笑声。
门里门外,像是两个世界,一边是热闹的天堂,一边是落寂的荒野。
吐了口气,江楚天把带来的红酒裹在怀里,绕着围墙绕了几圈,才选定了一处,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墙。
很多年,没有做这种事了,但好在身手还在,虽然速度不快,但还是爬了上去。
蹲在墙上,江楚天没有立刻就跳下去,而是仔细看了看,才纵身跃下。
据情报,秦家没有养狗,除了主人外,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园丁这两个男人。
这种安保程度,对他而言完全没有难度。
“应该养只狗,连点难度都没有,很容易遭贼的。”
一路穿过小花园,江楚天左看看右看看,嘴上还不忘了点评,“这里该安个摄像头,嗯,最好再配上报警器……”
对着花园这边,有扇花色玻璃窗。
窗子很大,有老式的沙俄风情。
虽然是绚丽的花玻璃,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但江楚天趴在窗上,还是能隐约看到里面。
客厅里人并不多,除了正在满地跑的乐乐,就是正在看春晚的秦老爷子。
“爷爷,我还是先把饺子煮了吧!也十点了,您和乐乐都早点睡,就不要守岁了。”
“不,”虽然打着哈欠,但秦老爷子却仍是强撑着,“我要守岁——多少年的老规矩的,不守岁怎么叫过年呢!”
仍然很精神的乐乐也蹦过来,“守岁守岁,我要和太爷爷一起守岁。”
劝不动秦老爷子,沈天晴也只好坐下身。
“好,听你们的,我再等一会就开包饺子——乐乐,不许你再玩面了!去年就把衣服粘得到处都是面,害阿姨好不容易才洗掉的。”
嘴上抱怨着,坐下身的沈天晴却是拿起已经织了一半的毛衣,招呼乐乐,“过来,看看是不是正合适。”
虽然应声过来,但乐乐却一直在扭着身子,“是不是和太爷爷的一样好看?妈咪,你都偏心,说是给我和太爷爷一人一件,可太爷爷都穿上了,我的还没织好……”
听到乐乐的报怨,秦老爷子乐了,还特意站起身扭了扭身子,显白身上那件大红的手工织毛衣。
“我好喜欢这个麻花的图案。”
“太爷爷又欺负人……”乐乐嘟起嘴,倚进沈天晴怀里,满脸委屈。
“小气,妈咪这不是一直在赶工嘛!就算是春节没穿上,等开学时一定让你穿上,到时候同学们都羡慕你穿新衣服——不好吗?”
歪着脑袋,乐乐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那一会吃饺子,我要吃到包钱的那个……”
“我也要!”
“好,都能吃到……”摇了摇头,沈天晴好脾气的应声。
这一老一小,就是她的命,她现在就是在为他们活。
脸上笑着,沈天晴拍了拍乐乐的屁股,拿起还没织完的毛衣,正打算继续,就听到声音。
像是敲玻璃的声音——是谁?!
大年夜,她给两个帮忙的阿姨,还有司机、园丁都放了假。
这会主屋里只有他们祖孙三人,应该没有人来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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