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可以回转时光,那时的她,还会与那样的方式与他在一起吗?还会让他成了生命中最痛的遗憾吗?
只是,如果真的只能是如果!时光一直往前,不可能回头,而她也不愿意回头了,太痛了……
哪怕是做梦,心还是痛得要呼吸不过来。
只是,梦做久了,还是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这是哪里?
江明茵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水润的眼眸慢慢地睁开……
这不是她住的饭店,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她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漆盖及脚踝传来的不适让混沌的脑子速度地清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一一浮现在眼前……
这里是他的地方!
鼻尖传来属于只有他才有的男人气息。
brian怎么会把她带到他家里来?如果他与他的未婚妻住一起的话,那不是太尴尬了?
她还是快点离开吧?这里不属于她。
他把她送去医院,不知道她的饭店地址,再把她接来他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刚才在被他威胁的时候,她只是想装睡一下的,没想到到最后,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竟然睡过去这么久!
下床,看了看时间,竟然是晚上九点了!在别人的床上睡到这么晚,真的太不该了。
套上毛绒绒的室内施鞋,没有心思去打量他房间的模样,她直接往门口走去,才拉开主卧室的门,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
她一呆,慢慢地走出去,一直到开放式厨房的入口。
高大的男人身形背对着她,一手拿着炒锅的柄,一手抓看锅铲,大大翻炒看刀工切得整齐的配料。
餐桌上已经摆了五道菜,全部都走以辛辣为基底的川莱。
鱼香茄子,麻婆豆肩、芹莱妙牛肉、辣炒豆干、辣油藕片……每一道都是她很害怕的辣红色。
他还是没有改掉爱吃辣的习惯,或许是他的未婚妻同样也是喜欢吃辣吧?一想到他那个美艳性感的未婚妻,心下又涩涩地疼起来。
这个时候,她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不是朋友,也已经不是透过金钱交易的情人,真是够尴尬的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任晋之停下盛盘的动作,回头望去,刚刚睡醒的她,头发有些乱,像个误入陌生环境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只是,下一秒,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他火大得想骂人。
“任先生,谢谢你的招待,我想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了。”不想与他深沉的眼眸对视,她垂下眼眸,逼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把话说清楚。
她以为,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不再理会她的。
结果……
“肚子饿吗?”很利落地把菜全都装盘,他却冒出这样一句话。
“呃?”她呆住。
“我问你饿不饿?”浓眉微蹙,显示三分不耐烦。
“饿。可是……”
“那就去把消毒柜里的碗筷拿出来。”
从她的身边走过,他平静地交待道。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让她去拿碗,是邀请她一起吃饭吧?但是她对那一桌辣得人眼泪狂飚的川菜真的不是很感兴趣了。
以前之所以会这么捧场,只是因为想讨好他。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也不必刻意让自己再去迎合他了。
心理明明是这么想的,但动作却比理智更快行动了。
穿着拖鞋走到消毒柜前,拿出两个人的餐具后,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要拿三套时,啷一声,手里拿着的精致的白瓷碗从那双不曾做过任何家事的白嫩小手滑出去,当场砸毁在地上,上演一场瓷器自杀事件。
好笨!连她自己都这样觉得。
她真的是个什么也不会的没用的千金小姐,连帮他拿个碗都不会,笨死了!她讨厌对家事一窍不通的自己。
刚摆好菜的任晋之,一听到厨房里传来刺耳的破碎声响,眉头一皱,马上走过来。
一踏进厨房,就看见她无措的蹲在地上,清秀的脸蛋被自责与懊恼占满。
他无声叹了口气,蹲下身,及时拉住地准备捡起碎器断瓷的小手,忍不位出声斥责:“真是笨蛋!”
很少被人这样大声责备,她霎时一愣,还没回神,腰问忽然一热,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扶腰抱上流理台。
愧疚又丢脸的看着他清理瓷器的命案现场,她生着自己的闷气,眼晴有点泛红。
以前跟他在一走的时候还没这么糟,现在分道扬镳了,她在他面前就更不知所措,一举一动也变得更不灵活了。
任晋之清理结束后又返回厨房,看见她低着脑袋,波浪卷发垂散下来,掩住了她的容颜,绞弄起十根纤白的指头,眼角依稀还泛着晶莹的泪光。
听到他的脚步声,江明茵抬起头,“对不起,摔坏你的东西了。我赔你一套好了。”
听到她急急地解释,任晋之嘴角的那一抹嘲讽又出现了,“买两套餐具的钱,我还是有的。”
不是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没有要夸耀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就只是单纯的想赔他餐具,为什么要误会她?
沮丧与绝望爬满了脸,江明茵忍下满腹的委屈,咬着下唇弱弱的说:“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弄坏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整套的餐具少了两只,如果这样你也要误解,那当我没说好了。”
望着她那无奈又卑微的神色,竟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愤世嫉俗的混蛋。
以为他动怒了,江明茵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