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来,宋歌又是一阵大脑空白。
唇上的感觉似乎更明显了,他轻轻贴上来,像试探一般啄了一下。所以宋歌第一时间没有反应,是因为司空翊首次尝试后,退开品味了一会儿。然后,他似乎清楚知道这味道与触感的美好,再不犹豫欺身靠近,一手揽着宋歌的腰一手扣上她后脑勺,唇瓣相贴,气息沁人。
她的嘴唇有些发凉,不知是冷了还是紧张。他好笑,自己也是第一次尝试,怎么就比她熟练那么多呢?这会不会让她误会自己是老手?不如还是装得笨一些吧?
司空翊考虑颇多,动作却一点没耽搁。他装作笨拙的样子,不停拿牙关去撞宋歌薄薄的上唇,这力度掌握得好,要让她吃痛,但又不能破皮。他玩得高兴,可不过须臾,便渐渐没了调侃的兴致。因为这本就是一件认真的事,双唇紧贴,辗转黏磨,情之所至,一往而深。
贴近,再贴近,哪怕曾经隔着万里山河或者尊卑高低甚至千年时光,至少这一刻一圈手一低头,发丝纠缠呼吸黏绕。
闭着眼,素来淡定如她都在不可控制地颤抖,嘴角的温度如此真切又如此不真切,想睁眼看看意识却很清晰地告诉她现在没有烛火,眼睛睁闭没有区别。她手腕轻轻动了动,意外地他没有再箍着她,反而顺着腕间往上缓缓十指交握。
触及到手心微湿,宋歌渐渐平静下来,原来他也不似表面那么信手拈来呢。
察觉宋歌在微微发抖,司空翊抬起头,眸子晶亮,心却有些徘徊。宋歌难免有些抵触,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呢?身下温香软玉,他万一忍不住来硬的就尴尬了。
不过福无双至,既然让司空翊偷到一点腥,后续就不会太顺利。果然,门外“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把两人完全从适才的酥暖气氛中拉回。
宋歌一回神动作就不会慢,没有受到禁锢的双手瞬间抵到司空翊胸膛上,咬牙半是尴尬半是无奈道:“我们认识才一月半,你总不至于霸王硬上弓吧?”
司空翊真是气得血都要吐出来了!洞房花烛夜生生被媳妇儿拒绝的感受谁能懂?!可老话又说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忍不了这一时痛快,照宋歌这性子估计半辈子都碰不了她!这时他才觉得以前认为宋歌和别的女子不一般是好事,现在巴不得她就是个寻常姑娘呢!该洞房就洞房!
宋歌这话出口没经过大脑,毕竟受过二十年现代教育的她还是相对保守的,两个月不到就滚上床她真是想想都觉得害臊。外头的响声来得正好,她不好意思看司空翊是否黑沉的脸,也暂时看不了,寻到机会就朝外喊:“是谁?”
外头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摆摩擦声,宋歌还在奇怪,司空翊已经一翻身子掀起帷帐大步往外走。
“吱呀”,司空翊站在门口面若冰霜,因为才刚进行到亲吻这一环节,他的衣服还妥帖地穿着,没有一丝凌乱。看着屋外惊慌失措的周嬷嬷,司空翊一阵哀怨又忿恨,死死瞪着她不敢抬头以至于仅露出的头顶不耐道:“你在这里干嘛?不是叫人都下去了吗?”
周嬷嬷“砰”一下跪倒在地,一旁是碎得厉害的瓷盅,俯下身子惶恐道:“公主一天没进食了,皇上交待好生照顾,所以老奴自作主张熬了些汤来。可一看这屋里头已经熄灯,就······”话说到这颇为为难的地停掉了,周嬷嬷将身子伏得更低,声音都几乎在打颤。
宋歌在里头听得真切,一时皱起了眉头。这周嬷嬷不仅是皇帝安排的,更是和朔的人,大半夜的没有人吩咐哪会莫名其妙过来呢?是皇帝交待要监视她不奇怪,毕竟她是东衡的人,就怕她这周嬷嬷还跟和朔缠在一起,那心思可就难猜了。
司空翊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他以前往宫里走得勤,周嬷嬷的脸还是不生的。不过既然现在在王府,警钟该敲就要敲,谁是主子总得叫她明白。
“周嬷嬷,我敬你在宫中辈分高又是和朔的奶娘,叫你一声嬷嬷。不过话我也说在前头,如今不在宫中,皇上既然将你留给了世子妃,你的主子也就她一人。心思自己掂量着,别到时候糊涂了。”一贯波澜不惊,最后一句话却加了重量,司空翊能感觉到周嬷嬷脊背僵了一下。
“老奴明白。”末了,周嬷嬷低低应了声,动作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碎渣,司空翊不禁冷笑,现在看哪还有一丝惶恐,果然别有用心。
周嬷嬷不动声色,勾着身往后退,却在台阶下忽然抬头对司空翊道:“世子爷,老奴刚才忘了说,听前头的动静,似乎今日那位受伤的小兄弟情况不太好。”话点到这里,周嬷嬷不再说什么“您去瞅一眼”或者“柯容伤很重”,她只需要交待事情就成,总不能直白地建议不要洞房了下属更重要吧?
司空翊果然凛了凛眉,抬手示意周嬷嬷退下。直到再看不见她,司空翊回屋点上龙凤灯烛,回头瞥见宋歌已经坐在床榻边,脸上有些淡淡粉红,看起来倒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多了一份少女的娇媚。
耐看,司空翊笑,也不过去,就坐在桌边道:“柯容大概出了点事,我要去看看。”他挠挠头,直觉今日从早到晚事情不断,颇为疲倦。
宋歌点头,周嬷嬷的话她也听到了,干脆下床回道:“反正闲着也是无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
司空翊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了一句话:“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