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熏着淡淡的香,宋歌跪在榻前,只觉得一阵一阵冲鼻的香气令她头晕目眩。
皇后就坐在榻上,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跪了一炷香了,皇后并没有要让宋歌起来的意思。
宋歌有片刻的神思飞远,她想熏香不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么,为何到她这却是如此难闻。
“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自知,不要以为那些小九九都没人知道。”皇后终于开口,却是透了渗人的寒意。
宋歌心里一个咯噔,她不确定皇后指的是哪件事。诬蔑涟妃?皇后应该很高兴自己除了异己。还是欺瞒皇帝利用公主想方设法离开后宫?这没可能啊,皇后如此高高在上的女子,不会从自己这样低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
看宋歌沉默不敢说话,皇后微微一笑,却是充满讽刺道:“涟妃有什么心思本宫清楚,但你有没有心思,本宫也不会看不出来。”
宋歌恍然,她算是知道皇后的意思了!敢情还是认为自己狐媚惑主?!
皇后细细的柳叶眉一挑,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却令人看了不禁胆寒。
别说有这样一张脸的人了,就是普通的婢女,也不知天高地厚想着侍奉君主。皇后认定了宋歌是在涟妃事迹败露后,发现侍君不成,转而借机作替嫁之人,一样可以飞上枝头。所恶劣不堪。
屋子里静静的,宋歌在不确定皇后何意之前不敢随意发表任何话语。皇后是后宫正主,面对皇帝和公主的对策是不能用在皇后身上的。宋歌的对面,是开国皇后,是与皇帝出生入死的发妻,是后宫战场里翻腾的人。
“墨荷,赐酒。”皇后似是厌倦了,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扶了一下额,淡淡道。
宋歌瞳孔猛地一缩,赐酒?!皇后这是要,赐死?!
宋歌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是好,身着浅绿绣边长裙一直候在一侧的墨荷,端过矮桌上的托盘,缓缓步到宋歌跟前,柔柔道:“娘娘有旨,赐酒一杯。”
宋歌额前碎发已经有些黏在光洁的额头上,她的汗,在听到赐酒一刻,已经冒了出来。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好不容易有替嫁这个机会可以逃离,她怎么可以在穿越之后捱苦一年,马上可以解脱之际就死去呢?
宋歌这时抬起了头,她的眸子很清冷,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恐惧与恨意。皇后深深盯着这张脸,仿佛看到年轻时同样坚毅不服输的自己。
“娘娘,先不说宋歌犯了何罪,可宋歌是公主的婢女,是皇上定下要代替公主和亲的人,娘娘为何要宋歌的性命?”她知道皇后如今经不得自己语气硬烈,但她必须要强调自己的身份,她要强调公主才能责罚自己,她要强调皇帝还未下决定,所以宋歌还有用,不能杀!
墨荷一怒,端着托盘的手气得一颤道:“放肆!娘娘是这后宫之主,难道还没权利处置你一个小小婢女不成?!”
皇后更是冷冷一笑道:“荒诞!就凭你曾是涟妃的人,而涟妃又居心叵测,本宫杀你一百次也不嫌多。”
宋歌闻言立即接道:“可宋歌是皇上与公主指命和亲之人,娘娘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公主交待?”
她选择不留空隙立马接话,是要在关键时刻冲破皇后的逻辑性。自己现在开脱的借口纯粹是现场自编,很多地方会有漏洞,而只有毫不停顿咄咄逼人,才能让皇后不会太注意到。
皇后果然接得更快,仿佛一场辩论一场对弈:“本宫何须交待?!和亲又如何!我东衡泱泱大国,还缺一个替嫁宫女?”
宋歌眼睛一亮,就是现在!
“和亲人选是有很多,可是娘娘,有谁比宋歌更适合替嫁?!”
皇后一愣,张嘴刚想反驳,宋歌却不给她机会,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有谁,会质疑宋歌这张脸,不是公主而是替嫁宫女?!”
最后这句话,已是大逆不道。墨荷已经吓得打翻了托盘,毒酒洒在地上,滋滋有声。
皇后似乎也被宋歌的大胆给震住了片刻。眼前这个女子,太狂妄,太无法无天。
宋歌眉眼并未舒展,这样还不够皇后放过她。她要先用一场雷霆暴雨般的反驳冲击皇后的神经,然后,再慢慢的,进行晓之以理的过程。
她要告诉皇后,除了她宋歌,谁也没办法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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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出一种辩论赛的感觉,但文笔实在不够,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到头来写得却死气沉沉的。不过这里还不是*所以精简点就精简点吧,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