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与顾锦的情感,他一路见证着,曾经为喜而喜,为悲而悲,甚至也影响了他的生活态度。他那么欣赏两人携手,可偏偏在两人最圆满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悲剧,便是将最美好的东西摧毁给人看!此刻不正是如此吗?可悲可叹可泣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钦紧绷的身子终于一松,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疼痛过去他又恢复了冷峻淡然,看着江彦华站在一边眼眶通红仿佛是他在遭遇一切一样,忍不住嘴角轻勾,“彦华你怎么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这眼泪流的太早了。”
李钦倒是戏谑故意让人笑的,却见到江彦华竟然嚎啕大哭了出来。
“哎,你怎么了,以往你不是说哭像是女人一样吗?”李钦看着好友哭泣,颇有几分无奈。又不是顾锦他还能各种安慰,江彦华竟然哭了他根本是手足无措啊。
拍着江彦华的背脊,李钦的语气都是无奈的,“好了别哭了,再哭你就不是玉面公子了。”
“去他的玉面公子。”江彦华暗骂了一声,到底是感到了一阵难堪再也不说话了。
他是真正舍不得,既舍不得自己的好友,也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受苦,是以才会这样发泄出来。
而哭完之后,江彦华也好受很多,擦拭干净了,淡淡地说道,“子墨,我会多配一些药方出来的,看看能不能有些作用。”
“好。”李钦深知一旦他去了,最痛苦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遗留下的人,是以每个人,他都尽量让他们心有挂念,这样的事他才不会拒绝,一口应了。
待得江彦华彻底恢复了冷静,李钦才淡淡地说道,“在锦儿面前,我不希望你透露丝毫,即便只剩下几个月,我也希望,这几个月她是开开心心的。”
“这……”江彦华略加犹豫,还是说了,“可若是几个月后,她知晓了一切,会不会恨你?”
“恨才好,一旦心如死灰,才是真正完了。再说锦儿有了身子,若是因为这些事伤害到孩子,那我才无法原谅自己。”李钦语气淡淡,但一切都已经想周全了。
复又想起一事,李钦问道,“这药用下去,能维持五个月吗?”
“应该可以,只不过,会一日比一日痛苦,你真能熬下去吗?”江彦华眼中透出一丝不忍。
“没问题。”李钦一口应了,又担心再多相处,江彦华只会越发难过,索性便开口告退了。
江彦华点点头,看着李钦大步离开的背影,从这个笔直高大的背影看去,压根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钦前几日会做这么多,他想给她留下最美的记忆啊。
可叹这一对有情人啊!江彦华倒是不哭了,但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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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半点不知,此刻她正在处理印花布的事宜。
她拜托严敏叫来了严敏所认识的所有布匹商人,而她自己也派人将人全部叫齐了,此刻正一同聚在流海楼的雅室内。
大家入了雅室,也没多想,还以为顾锦要根据协议来说一些话呢,此刻有了机会能够聚集在一块,不少人都悄然说着自己的话儿。
直到顾锦到来,大家方才安静了下来。
大家推搡一番,才有人站了出来,恰好便是北边布匹大商人孙老头,孙老头看了顾锦一眼,笑着说道,“顾姑娘叫我们前来可有要事?”
“是啊我们可忙着呢。”
严敏看了众人一眼,众人嘴唇动了动,到底将其他抱怨的话语收了回来。
比起在这些商人心目中的价值严敏可是高多了,因为她底蕴深厚,来自北方的严家,而顾锦虽然有能耐但毕竟是新崛起的,众人也就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有她替着顾锦做担保,是以这些人才会给了面子过来,还能听顾锦说两句。
顾锦感激地看了严敏一眼,而严敏是从头到尾知晓了一切的,心里面还有几分愧疚,便冲着顾锦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说话了,其实她心里也好奇顾锦会如何处理,毕竟这样大的事呢。
顾锦看了众人一眼,而此刻已经安静了下来,她勾着唇,不急不缓地说道,“原本卖给大家的那些布匹自然不会变的,价格也不会动。”
“只不过,我此次叫你们前来,不过是想与大家一块和气生财罢了。”
不待众人提问,顾锦便笑了起来,“我想送大家一份厚礼,而大家也帮我一个小忙,可以吗?”
“顾姑娘先说说看。”立刻有人接口道。
“我打算把做印花布的秘方,全部告诉给各位,只不过有个条件,这第一年的印花布,必须从我这里拿,而你们需要帮我卖,我做了多少,你们必须来拿走多少。等第二年,就可以自己做印花布了,诸位意下如何?”
顾锦的话语几乎是一字一顿极为缓慢的,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原本安静的气氛瞬时被破了,所有人都相互讨论了起来,然而不管怎样讨论,他们都是大赚特赚的,只需要帮着顾锦卖上一年,后面的就归他们赚钱了!
然而聊不了两句大家便也停下了,因为此刻已经人人都成了竞争对手,多说无益了!
唯恐透露了什么的众人连忙开口道,“顾姑娘心地良善啊,此事就这样定了。”
“好,若是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让人过来签字画押,这第一年的印花布必须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