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重获新生般,他卯足了劲游向那块浮木,终于够到了那块救命的木头。他喜不自禁,刚想说什么,木头突然开口说话,还不断叫着他的名字。
接着天地猛然一阵翻转,浑浑噩噩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
很久以前,风依旧在吹,依旧肃杀而冷冽。
酒店的大床上,一个女孩伸出白藕般的手,挑逗地抚着他的胸肌:“萧少,你这里怎么有一个疤?”
萧文昊拂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以前有一姑娘让我把心剖给她看,我就剖了。”
“萧少你可真浪漫,”女孩眼眸一转,拾起他的手暧昧地放在自己的胸口,“要不,我也把我的心剖给你看,这样下次你就能记住我了。”
萧文昊懒懒抬头,冷笑道:“剖?我怕你剖出的全是硅胶。”
“你这人真坏。”女孩咯咯笑起来,故作娇嗔地抛了一个媚眼后,她低下头,沿着他的胸肌一路缠绵地吻下去。
眼眸蓦然一黯,萧文昊一把拉起她。颠簸中,他的眼神却黑幽而深邃,仿佛正透过她的躯体,望向另一个不属于她的灵魂。
醒来时,墙上的钟指针正好指向凌晨三点。
女孩已经睡着了。
萧文昊环顾四周。
地毯上扔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一张很大的床,雪白的被褥有一半都掉在了地上。对面的电视屏幕泛出微弱的光,洒落在床上两具毫无生气的疲惫躯体上。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还夹杂着劣质香水和咸腥的体液味道。
头部传来阵阵宿醉后的痛,他爬下床,钻进洗手间。
用冷水洗了把脸,趴在宽大的洗手台上,萧文昊无力地抬起头,凝视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酒气刚刚褪去,面颊潮红,头发凌乱,脖子上还留下一个被女孩咬过的红印。
他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还真是无可救药。
往床上扔了一沓子钱,他拉开门走到街上。
其实他不喜欢跟陌生女孩做/爱,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那一个人。那种抱着没有感情的女孩寒暄应付的床上场面,他总感觉很假。可是他唯一视以为真的那个人,也注定不属于他。
夜晚那么漫长,他晃遍了整个世界,发现除了做/爱还真没有什么能让他累得好好睡一觉。所以,他还是堕落了,一到夜晚,就常常抱着不同的女孩,陌生的女孩。
他其实没什么愧疚感。
她们需要钱,他需要一顿好眠,这交易很公平。
街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偶有猫头鹰在枝头啾啾地嚷着些什么。
清明也没有这么冷清吧。
他嘲讽的想着。
清冷午夜,无处可去,他把车开得缓了一些,索性在小镇的街道里慢慢兜风。
这是江南的一座古镇,几步一条弄堂,十里一座拱桥。廊檐上挂着昏黄的老式路灯,装潢古朴的酒店里偶有几间屋子摇曳着烛光,也摇曳了多少旖旎风尘。
把车停靠在路边,萧文昊下了车,顺着长廊棚走到一座石桥。靠在冰凉的石头上,他掏出一根烟,缓缓地点了。
河上靠着一长排的乌篷船,水鸟在栖息在船顶上,此起彼伏地静静飞着。
如画的夜色里,一个女孩慢悠悠地从他眼前走过。
他之所以会注意她,除了她是整个视野里唯一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的身材实在很好,不但很好,还穿的破破烂烂的,后背露出了大半,在月光的映衬下,莹然如雪。
喉结动了动,萧文昊挑眉,朝着那女孩深深望过去。这一望,他整个人都霍然而起。
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护栏,半坐在那里,眼看就要往河水里跳。
萧文昊惊了一跳,本能地冲过去,将她拦腰抱住:“你疯了!”
那女孩显然没料到他的英雄救美,也不承情,只是死命地挣扎着:“放开我。”
他哪里肯放?
一用力将她抱回到桥面上,见她轻生的**还很强烈,他也不丢手,照旧恶狠狠地箍着她,将她一路往桥下的廊子里拖,简直霸道至极。
“你走啊!”
女孩气极了,回过头,也恶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疯狗一样。
萧文昊吃痛,猛然抬起头,脸却微微地怔住了。
“是我们害死了文晟!”
“你走,你走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记忆里,那张盘绕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怎么也无法退散的清秀脸庞恍然又浮现在眼前。
像。
真的好像。
他松了松紧攥住她的手,漆黑的眼里似乎蒙了雾,霭霭地氤氲着,一切都模糊不清了。
在他发怔的功夫,女孩终于扯开了他,踉跄着转过身,她又跑回到桥上。
胸臆里忽然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萧文昊片刻不停地冲过去,一把扯住了她。
女孩叫了一声,还在哭嚷着要寻死,他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儿,忽然反手一个耳刮子打了过去。
也许是喝了酒没控制好力道,女孩被他打得整个人都懵住了,眼神呆滞地愣了半晌,她闭了闭眼,就这么晕在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