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儿如此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只可惜……她却是哥哥的女人。
是啊,她是哥哥的女人。
萧文昊不止一次地告诫告诫着自己,可记忆里的那抹笑容,却像是上辈子的印刻,固执地浮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一次对她燃起了冲动,是在母亲家里。
那晚哥哥外出应酬,他喝醉了误打误撞闯进云沙的房间。他看到浴室里亮着光,那样微茫的一点,如同烟光萤火,却吸引着他,不断地向前,向前……
轻轻推开那扇门,月光从窗外映进来,照在她身体上,仿佛发着光。
那一刻,萧文昊只觉得觉得自已身体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他咬紧牙。闭起眼睛,汗水已湿透了衣服。
自从那时开始,他每一次冲动的时候,都不由自主会想到她。想到她洁白的肌肤,想到她晕红的脸颊。
每次事后他都会有种犯罪的感觉,拼命禁止自己去想,他甚至不断地去寻找别的女人,去寻找别的刺激和快乐。
他试过各种方法,试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但他只要一闭起眼睛,还是忍不住要将别的女人当做她。
他永远想不到有天能真正得到她。
他的确想要得到她,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是他的大嫂,而他不能对不起他的哥哥。
第一次得到云沙,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由于常年在外奔波,哥哥终于还是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嚣张的女人,把她和哥哥的照片寄到云沙的手上。
云沙痛哭着趴在床上,他摸着她的头发,不知所措地安慰她。
她却反过身来,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声堵气噎。
他渴望多年的身体如同被刹那间点燃了起来,无法压抑的冲动,迫使他低下头,狠狠攥住了她的呼吸。
她又惊又怒地推他,踢他,甚至给了他两个耳光,可他却像是着了魔般,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倒在床上。
那时他只是单纯地想,既然哥哥不珍惜她,为什么不能让他来珍惜她?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最绝望的情爱如同鸦片,蚀骨难忘,缠绵反复。
他忘记了道德,忘记了lún_lǐ,拉着云沙一起坠入了最幽深的地狱。
在他漫长又短暂的一生里,曾有过许多女人,可他真正爱上的第一个女人,真正想要占有想要拥抱想要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女人,却只有云沙一个人。
他以为能将这段隐秘的畸恋,永远地保存下去,彼此秘而不宣,彼此抵死相依,直到两年前……
那个他怂恿她再次出轨的夜晚,死神永远地带走了他的哥哥。
从此,她恨他,恨他到连母亲的寿宴都不肯出席,只因为此生此世,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一眼!
她认定了,哥哥是被他害死的。
就连母亲都对他心灰意懒,迟迟不愿将公司的大权放交到他的手中。
记忆会模糊,但痛苦却不会。
像是一道伤疤,每一次想起,就会重新揭开来,让曾经的痛更加新鲜,更加刻骨。
为了埋葬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他开始流连夜场,开始麻醉自己。
萧文昊默默抬眼,望着身侧渐渐呼吸均匀的女孩。
还记得他刚遇到她的那段日子里,曾哄骗说他爱上了她,要求她陪在自己身边。
那个晚上,她只是坐在窗台上,懒懒地抽起一支爱喜:“打着爱的名义要求更多,那不是爱,而是占有。”
第二天,她就孑然一身,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可命运却让他再次遇到了她,她丝毫没有矫情,像往常一样,跟他约会、上床,维持着这种止于爱情的酒肉关系。
他欣赏这样的她,更佩服这样的她。
爱情不过是逢场作戏,谁能全身而退,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宁染无疑是个赢家,而他呢?
天快亮了,萧文昊翻了一个身,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他微微蜷起了拳头。
无望的记忆里,他早已输得体无完肤。
……
天快亮了,身边的男人渐渐平复了呼吸,大约是睡熟了。
宁染站起来,走到窗前,掀开厚重的窗帘。
夜晚。
如同被塞进棺材里的冰冷夜晚,在远方慢慢凝聚起的朦胧日光中,一寸寸地破碎。
侧坐在窗台上,宁染摸了摸微肿的唇,这里,还留着他的味道,那么清晰那么刻骨。
她扭头,望着床上那个桀骜却孤单的男人,忽然轻轻一笑。
以为逃开他,就会忘记他。
可是闭上眼,他还是那么深刻地印在她的心上,不曾消退,不曾磨灭,清晰得犹如心的镜面。
以为喝醉了,就会忘记疼痛。
可是麻痹过后,狂欢过后,那种疼痛就像一把刀,在她的心上割开一道口子,又无情地撕裂,无法愈合,更无法填补。
她知道,他欣赏她的满不在乎,更欣赏她的干脆透彻。
可是,曾经很多次,她都差点忍不住要告诉他,她并不是真的满不在乎,并不是真的干脆透彻。
曾经很多次,他酩酊大醉着回来,她嗅着他身上别的女人的味道,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她也会觉得害怕,也会觉得伤心,也会想让他去珍惜她,留下她。
将手伸出窗外,细白的烟灰迅疾随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