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一伊想要逃避的视线中,景至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丝绒的行子,打开。
洛一伊看着那烛光下闪烁着无数耀眼光芒的戒指,心跳突然就停止了跳动。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涌出,可是她大脑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逃,如果景至琛是想向她求婚,那她要如何开口拒绝他。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逃开吧。
只是才起身,手臂就被人死死地拽住,让她的步子再也无法迈开。
“漫漫,别走,嫁给我。”
幸福来的如此容易,让洛一伊完全招架不住,只是,为什么此刻却有一只手将她的心脏狠狠捏碎,痛的她五脏六腑再次错了位。
低头,洛一伊看着仍旧单膝跪在地上的景至琛。看着他那无比虔诚而真挚的眸子,硬是将眼里的泪水生生逼退。
“景至琛,我不会嫁给你,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都不是为了要嫁给你。”
景至琛抬头看着洛一伊。她的脸上全是隐忍的冷漠,眼里却是无法掩藏的哀伤与绝望,和刚才那个他怀里乖顺的女人判若两人。
只是,她不是已经爱上他了么。为什么此刻她要如此不加犹豫地拒绝他。
“漫漫,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都不在乎。”景至琛起身,将洛一伊紧紧地拥进怀里,埋头在她的颈窝间沉声低喃,“嫁给我,好吗?”
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呵!
原来他都知道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么?
用尽全身的力气,洛一伊想要推开景至琛,可是抱着她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景至琛。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景至琛用力的抱着洛一伊,任由她怎样挣扎也不愿意松手。
“因为我爱你,漫漫,因为我爱你。”
“不是,我不是顾小漫,我不是。”不,不是,洛一伊将头摇的跟拨浪鼓般,“我是洛一伊,我是洛一伊,洛景南的洛,一生一世的一,秋水伊人的伊,我叫洛一伊。”
景至琛倏地松开怀里的洛一伊,捧起她的脸,眼里涌起一丝冷戾的黯芒,“我说过,我爱你,不管你是谁,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怎么办?”洛一伊看着景至琛,眼里的锐利逼人,“你毁了洛氏,害得洛景南身败名裂入狱,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景至琛的瞳孔一点点收紧,深邃的黑眸如打翻的墨硕般深不见底,“洛一伊,难道从开始到现在,你都只是因为想要毁了华茂毁了我来为洛景南报仇才接近我的吗?难道你从来一丁点都没有爱过我吗?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下洛景南和我在一起吗?”
呵!
洛一伊冷冷一笑,放下洛景南,怎么可能?
“回答我。”
洛一伊嘴角的笑弧让景至桦身发冷,这样的笑,太像当初他第二次见到的洛一伊,太遥远,太陌生。
“没有,没有,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既然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她又何必再给景至桫自己留下牵绊。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怀着我的孩子?”景至琛低吼,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女儿就这样无视他的爱意,将他的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孩子么?!
洛一伊的身体猛然一颤,胸口好像被利刃刺穿,冷风直直地灌入,连骨头里都泛起森森寒意和疼痛。
“孩子!”洛一伊扬起唇角,那浅浅的弧度悲凉的让人心颤,“孩子没有了,孩子已经没有了。”
景至琛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一伊,抓住她的肩膀,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捏碎,“怎么回事?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了?”
低头,洛一伊再也不敢直视景至琛,只是声音里的痛却无法遮掩,“我把孩子流掉了。”
利刃突然就没柄而入,将景至琛的心脏狠狠刺穿,让他的整个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难怪她不让他知道她怀孕了,难道她的脸色会这么苍白,原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生下孩子。
孩子没了,她居然亲手毁了他们的孩子。
景至琛望着洛一伊,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苍凉,却慢慢转化成凌厉与冷冽。
“洛一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洛一伊伸手想去抓住景至琛,可是手却顿在了半空中,最终落下。
“对不起,景至琛,因为我恨你,我恨你。”
景至琛冷冷地笑了,笑声寒凉彻骨,目光已经阴鸷到骇人,“你恨我,因为你爱洛景南?”
洛一伊的一颗心不停地向无底的深渊坠落,视线模糊,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现在的她,还恨他么?
现在的她,还爱洛景南么?
可是,洛景南是她的养父,是她的朋友,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啊,他从来都把她捧在掌心当成珍宝一样疼爱,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是,我爱他,我爱洛景南。”
景至琛听着洛一伊清晰而肯定的回答,心,彻彻底底被摔的粉碎,墨黑的眸底黯芒翻涌,从未有过的骇人。
伸手,景至琛抬起洛一伊的下巴,“洛一伊,你再说一次。”
洛一伊抬眸,逼退眼里的泪意,清冷的视线浅浅地落在景至琛的脸上。
景至琛,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须再留下一丝温情和眷恋,ギ既然注定彼此相恨,那就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