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虚软无力,那么轻的声音,仿佛是飘絮,范范听在耳朵里都觉得难受不已,那种充满乞求的眼神,让她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你真的不需要我陪着?可能有一个人陪你说说话,你会更好一些……”
“不用了,真的没事,真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好吗?家里还有管家,你真的不用太担心,快回去吧\晚了!”
纪范范忍着叹息的谷欠望,她这样说,如果她执意留下来,也许更会在她心中留下更多的负担,只能依言回去,但还是放不下心,连声嘱咐:“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偌大的别墅里,此时就剩下苏夏一个人,所有人都走了,再仔细看看这栋别墅,似乎每个角落里都有他们的回忆,可那些记忆,此刻却更像是一种讽刺。
她的丈夫,此时不是陪在她的身边,而是去追逐另一道身影……
走到二楼,他们的主卧室,那张大船上,昨晚他们还那样缠|绵悱恻地纠|缠在一起……
他凉|薄的双‘唇’亲‘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极酒|‘惑’地在她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情|话,‘唇’过之处,都是一种滚|烫的火|热。
那么‘激’|烈的浓郁当中,她悄悄地附在他耳边轻问:“……逸宸,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三个字!”
不知道为何,那种时刻,她忽然就好想听到,从他磁‘性’的嗓音里听到那三个字,顶着一张俏红的脸,瞳眸里都是期盼的‘色’彩。
顾逸宸一张充满谷欠念的脸上,有一种缠|绵中的‘诱’|‘惑’感,他深邃深沉的眼眸晕染着一种幽暗,看着她的瞳眸里,都是那么讳莫如深,他更用力地把‘唇’碾压过她的‘唇’瓣,磁‘性’的嗓音吐出来的话,都是嘶哑的:“……不是跟你说过,男人表现爱的方法,只有一种?”
他把他那昂藏的身躯更向她压了过去,她脑子忽然就空白一片,在他制造的缠|绵中,失去了方向!
现在仔细地回想起来,顾逸宸每次似乎都只会用那句话来堵她,也许,就真的是不愿意对她说出那句话,也许就真的,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是他追上去的那个身影吧。
最后的结局,就真的是,她回来了,她也就该出局了?
……
顾逸宸仿佛是置身在冰窖当中一样,感觉全身都在泛着冷气,眉宇深蹙在一起,眼皮跳了几下,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白‘色’的天‘花’板、病船、医疗器械,都是他所熟悉的环境,这里是医院?
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也忽然在眼前闪现:
他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安以沫,回到岸上,在那么冰冷的河水里,他已经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浑身都在发着抖,把人抱上救护车,他整个人也跟着倒下……
“先生,您醒了?真的是太好了,那么冷的天气,河水可不是一般的冰,那个跳水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她已经醒过来了,一直嚷着要见你,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逸宸的整张脸都变得‘阴’鸷可怖,看看窗外,已经天亮了,明亮的曙光照亮了整个医院,他的身体却蓦地震住,僵在那里。
婚礼……
想必因为他的缺席而一团‘乱’,苏夏的心情……他也就更加不敢想!
闪过脑海里的,都是苏夏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在婚宴当中,接受着那么多道异样的目光,还有爷爷、妈妈、哥哥、乃至朋友的询问……
他整颗心都急得揪着痛……
猛地拔掉身上的吊针,想要赶回去,一下地,却连站都站不稳!
“天啊,病人,你不能这样的,你要是想去看‘女’朋友,我可以帮你推过去,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那么‘激’动的!怎么把吊针都给拔了下来?!”
护士被顾逸宸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昨晚那样的情况,也是‘挺’骇人听闻的,这么冷的冬天,这对情侣也真的不怕死,闹别扭竟然闹到要跳河!
看这男人长得也很是不错,身材好、脸蛋佳,另外一间病房里的‘女’人也长得很美,看样子还有些眼熟,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现在这个帅哥竟然这么‘激’动,看来也是很相爱的两个人,那一边也在闹,她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连忙把人扶起来,尽力安抚……
“先生,你‘女’朋友现在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你等一下,我帮你‘弄’一张轮椅,你别再那么冲动了好吗?”
这时,‘门’口却又响起了另一种‘骚’动,耳朵里还能听见护士焦急的声音:
“秀,你不能这样,你身体还没有好,吊针:必须吊完的……”
紧接着,安以沫那张虚弱的脸就映入眼帘。
在见到顾逸宸的那一瞬间,她的整颗心似乎都被填满了,心中的那种焦虑恐慌,都被甜蜜所取代,她的眼眶里都噙着一抹泪水,飞快地奔到他的身边,扑进他的怀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顾逸宸能够感觉得到,‘胸’前的衣襟都濡湿了。
这‘混’‘乱’的场面,令他心里一阵烦躁,他漠然掰开她的怀抱,让她看着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阴’沉:“安以沫,别再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