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乎的人,却留下来照顾他……
有趣。
白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子针对他的杀意,缓缓的淡了下来,难道是因为他刚刚那番话?
少年依旧按着剑柄:“若三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属下该去寻找二公主了。”
慕辰其人,喜怒素来只在一念之间,自裁专横之极。
前一刻他想杀一个人,无论那人多无辜他依旧会毫不留情的下手,后一刻他不想杀人了,那人就是曾挖了他祖坟,他也懒得动手。
此刻他就是属于后一种状况,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漫不经心的将身上的衣衫拢了拢,闻言不置可否。
白敛也不多问,转身正要走,脑后却蓦地腾起一股寒气,他本能的回身送剑,动作明明已是极快,那人却比他更快!
慕辰屈指弹开剑锋,欺身而来。
白敛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觉肩头一痛,身体僵硬起来。
“你就乖乖待在这儿好了,本殿自然会把你家主子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边国三殿下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将夺来的长剑送入鞘中,然后无视冷峻少年愤怒的目光,眨眼消失在树林深处。
……
冬青翻了个身,全身都懒得不想动啊……
哎,赖床的感觉真好,真想就这么睡下去,太幸福了。
淡淡的异香缓缓的在室内弥散,有人问她:“木冬青,你今年多大了?”
阴阳怪气的问话。
“十八岁。”
下意识的回答。
等一下,不对啊!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冬青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妖孽放大的那张脸,斜飞入鬓的修眉,蛊惑人心的桃花眼,挺拔的鼻子,潋滟的唇。
此刻,那双含笑的眸子里缓缓的透出些古怪,像是捏着了冬青的狐狸尾巴,笑的十分诡异,慢慢重复一遍:“十八岁?”
尾调扬得相当有滋味。
冬青淡定的看他一眼:“十八减一,等于十七岁。”
又淡定的看他一眼:“你趴在我被子上面干什么?”
这妖孽已经将他那身十分勾勒身材曲线的紧身衣换了下来,披着一件宽松的藏青色袍子,敞着衣襟,露出大片大片白皙健壮的胸膛,就这么斜斜的,风骚的侧在冬青的床边儿,保持着将她维护在怀里的姿势。
这真是个销魂又勾人的场面。
冬青忍不住瞟了瞟妖孽大开的春光——嗯,看起来手感真的很好啊!
妖孽看见了她这个小动作,扬了扬他好看的眉毛,手指不规矩的摸上她的脸,笑的玩味。
“你今年都十七岁了,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爬上陌生男人的床,是件很危险的事儿吗?”
匪蓁的指尖带着一丝暖意,游走过的地方似春风过面,留下叫人迷恋的温度,不似慕辰,冰凉的叫人忍不住的颤抖。
等一下。
她现在想那条无耻下流不要脸的毒蛇干什么?
而且,这只狐狸现在在做什么?
冬青一把抓住妖孽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指,张口就咬下去——
“啊——!”
一声惨叫顿时响彻整个勾*栏院,其声音之恐怖,楼下正忙着的小倌们不约而同的哆嗦了一下,互相露出一个彼此心领神会的见鬼眼神:
那位不知来历的青青姑娘,真是太可怕了……
冬青端着脸看匪蓁痛的扭曲的漂亮面皮,冷笑:“没人告诉你爬上陌生女人的床,才是最危险的事儿吧?”
她甩开匪蓁那刻着深深牙印的爪子,掀被子坐起身,伸了伸懒腰,侧眸就见妖孽抱着手指朝她笑,一双桃花眼儿透着股子乖张,凑到她耳畔:“你说,我现在拿被子把你给活活儿的憋死,有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