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脚踩在路上也会迷茫,迈出了第一步却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很多时候觉得恐惧。害怕脚下这一条路就这样在我的眼前凭空消失。到底该怎样走,又到底该如何走......于是,就这样在犹豫中迈出每一步。
有时候也想过放弃,可是当真正过上放弃之后的安逸日子时,心里却想着继续走下去。于是,又再一次踏上了征途。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走到终点。
有梦的日子是亮的,就连新的朝阳也以不同的姿态升起。我期待着,同时也畏惧的上路。以前这条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有了莉迪亚在陪我。
这个内向又有一点逞强的女孩,一直支撑着我走到了现在。我们走在一条路上,我的脚印在她踩出的脚印上;我的指尖触摸着她的发梢;我的鼻子嗅着她身上的芬芳。
夜很黑,我生活在黑暗,却诞生于光明。一想到今晚的月光会在几个小时后变成阳光时,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与激动。我是喜欢阳光的,喜欢它的暖。
“你一个人不快点跟上到底在干什么啊!”莉迪亚背着两个包裹,像把一座山担在肩上。长衫外套因为穿的热了,将两只袖**叉系在腰间头上的绒帽胡乱的倒扣着。因为我的手在红烛碑谷受了伤,莉迪亚手里又提着几个包裹。大大小小,全都一个不留的被她提起,咋一看,还以为是包裹集体离家出走。
“怎么,难道脚也不好用了?要不,我帮你修正修正?”
“不......不......不用了”我急忙快步走去。话说要是被这个家伙修正,相比我的脚会比我的手还惨。
主人竟然在出了红竹碑谷之后被跟丢了。现在,如此空旷的草原只剩下一轮月、一条河、一个人。一只影。
莉迪亚来到河边,堆起了柴火“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了。”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莉迪亚坐在河边,搓着冻红的手,垂肩的直发自然的抚在她绯红的脸颊上。
我到她旁边坐下,中间隔着那团燃烧的焰火。火焰的“噼啪”声在空旷的草原里传出了好远。这天夜里很静,天上点点繁星,云也拖着云做的婚纱。莉迪亚的脸在火光下有些模糊,她用树枝挑弄着火焰,夜很静。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回到戴里克身边,你会怎么样呢?”她突然打破了夜里的宁静,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样?当然是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影......”话未说完,却突然想到,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我成为了主人的影子,那么莉迪亚......会死吗?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我找到了主人,又会有什么意义呢?想拥有主人,就得放弃莉迪亚,如果要莉迪亚一直留在身边,那么之前寻找主人额一切努力即将化为泡影。
莉迪亚看来我一会儿,竟然痴痴的笑出了声“谁叫你去想那么遥远的问题,也许我们明天就不再了,也说不定。我只想知道,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哭。”
“当然......,我想......应该会吧......”可是我到底该如何选择呢?我根本就无法做出选择啊。
河水里不断地冒出白色泡沫,莉迪亚用木棍挑弄着火焰。“在与你签订契约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走下去!所以,请你陪我......走到最后。”
“请你陪我走到......最后”这句话......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可是,这誓言终究没有实现。我看着莉迪亚,她的眼神细腻而温柔,双眸中的带着些许镇定的眼神,穿透一切岁月的过往,在我的脑海中划出了一道痕迹。
几十年前的灰色小屋,长满黑色曼陀罗的墙壁,被荒草覆盖略显落魄的石子路。白色的摇椅,已经断了一只扶手,寂寞的在风中摇曳。
虽然,这里看起来凄凉又带着些许压抑,不过,这里却是我至今为止呆过的最安全,最美丽,最残酷又最血腥的地方。
凯罗尔婆婆收留了我。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达芙妮穿着一件浅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蝴蝶结的发带。她的脖颈上印着菱形的纹身,看起来像一颗黑色的宝石。她坐在秋千上,一双暗灰色的眸子淡然的看着我,没有半点儿孩童的天真。老大和杨斯留着清鼻涕一语不发的看着初来乍到的我。
我记得那天天气很晴朗,可是那三个人的眼神却使周围的气温骤降。或许是收到气氛的感染,老大对我说,那天我看他们的眼神足足可以杀掉他们几万次。
虽然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被凯罗尔婆婆共同收养。可是归根结底,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身份的人只有我。
老大的主人是一个疯狂的画家,疯狂到忘记了自我。他用手作笔,只为了可以尽情的挥洒笔画的疯狂;他用舌头涂色,只为了那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他用血液做涂料,只是为了干涩后图案暴露的美。
他的主人对艺术已经到了痴狂的程度,甚至在见到了自己的影子后把它当做了作画的工具,并且一连几个月都呆在黑暗里。老大的主人秉持着“坚持艺术”的伟大幌子,对老大进行了很多非人的行刑。于是,在某一天主人完成作品后,老大选择了离开。
杨斯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实则是一个志向远大的野心统治者。对于自己的主人,他也只是轻描淡写。他只说自己的主人很普通,经常被人欺负。这一点与自己伟大的报复极不相称,于是选择了离开。
而达芙妮,就是传说中的“双影人”的一部分。她的主人有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