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我舍不得弄死他了。”
“我也有点下不了手,狐狸的媚术果然厉害,看起来这李新也不坏啊,生生将人家勾引成了登徒子。还有那金口蛊……发财,你不是对这个很有研究吗,帮个忙去。”
“恩,我需要研究研究,今天晚上就把木子扛过来。”
“咱们还是在暗处躲着,看看这天桐到底有什么猫腻,也好在必要的时候,帮帮扬帆。”
……
“居然要移花接木!”灵曦将头发全部竖起,却又束的松松散散,头顶上插着一根水晶般的狐狸簪,整个人懒懒的倚在暖榻上,看也不看李新,“居然想利用移魂之法,换掉肉身里面的魂魄,白宇的魂魄,是你们想换就换得了的?别说他了,就是他的镇店神兽你们也惹不起c大的胆子,好猖狂的想法,幕后主使是谁?”
“意阑珊。”
“我并不歧视女人,但是意阑珊,的确没这个本事。你再去打听打听。”
“是。”
……
白泽接过鸽子,打开信条,揉揉鼻子,是不是有人说自己坏话,怎么总想打喷嚏?
“皇后,不是主谋。”
“那是谁?”,白宇向阳光下伸手,叹气道,“初春的阳光,真好啊。”
“不知道,但总会找出来。”白泽将一个柚子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红红的瓤才塞进嘴里,”你打算关她一辈子?”
“不,夜长梦多,如果调查不到幕后人 ,我就把他逼出来。”
“你去色诱色诱皇后说不定能问出来呢。”白泽继续吃柚子,丝毫不在意他面对的是一国之君。
“啪嗒!”一个空的半个柚子平皮凌空飞过,直盖到了白泽脑袋上,“哈哈哈……”白宇大笑。
“你想打架吗?”白泽咀嚼着嘴里的柚子,“我们有几年没打过了。”
“可以,但不小心要是拆了我的房子,你赔钱。”白宇将另一半柚子从皮里掏出来。
“那算了,你去色诱吧。”
……
凤云殿。
桐蔺瞧着院内的合欢树,合欢合欢,还是当年白宇亲自选的幼苗,拒背负着一族的使命,拒她深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爱她,她还是选择入宫,选择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选择富贵,同时也选择了宿命。
十六岁那年,她偷溜出去玩遇到了天域,骑着枣红色的大马,不同于中原男子的俊秀儒雅,反而是一派的狂野豪放,在山涧踏着水哈哈笑着,溅起的水花扬起来,那一刻,她的心微微的颤,她是金丝雀,他是赤目鹰,她向往他那一方湛蓝天空,自然地,他们在一起了。
他们一起在野地里烤叫花鸡,一起在山岗上发疯般的大叫,一起……
他知道她的身世,她也知道他是大婚前自己唯一能够离开这里的期望,可是她走了,桐叶就要入宫,桐叶是桐家历来法力最强的巫女,让桐叶入宫,一旦事情败露,桐家会少一个筹码。
他要走了,他向她伸出手,他说:“蔺儿,我带你走。”
她却退缩了,一步之错,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昔日天真烂漫的桐蔺,变成今日不择手段的意阑珊,真是讽刺。
那日,她从平王府出嫁,双亲俱在,满眼的大红色,亲朋好友全都来喝,越儿高兴地在她房里蹦蹦跳跳,说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嫂子。她带着淡淡的笑,看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她真得能,能毁了这个皇帝?
那夜,大红的双喜字,垂泪的花烛,她在自己的床上,僵硬的坐了一个晚上,那个同样有着桐家血液的皇帝白宇,在洞房花烛之夜,坐在房顶上喝了一个晚上的酒,直至金鸡报晓,他才掀开了自己的盖头,他笑着,仿若是对她的最大的仁慈,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他很好,对自己相敬如宾,该赏赐的东西,一样不落下,自己的凤云殿,他也是日日必到,他太了解女人,也太会抓住女人的心,于是她悄悄的心动,她认命,她努力埋葬自己心里那个他,她柔情似水相待,希望有一日,不用去执行家族的计划,她希望,希望天下安乐,自己不用去背负那可笑的宿命,希望真正和他比肩而立,陪他站在最高的山尖。
她努力了,她本以为即将要成功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夜他终于和自己同塌而眠,却不动分毫?
直至他以皇后未能诞下皇子的名义,召桐叶入宫,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忌惮桐家,桐渊桐叶,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威胁。皇后不育,天大的笑话,不能生,就是后宫女人最大的耻辱,谁会相信她还是清清白白处子之身!相处三载,他竟一丝一毫的情面也不留给自己,帝王薄情,呵……
深夜孤眠,总会想起那个他,那个爽朗的男子,他说,蔺儿,我带你走~
若能重来,我绝不入宫,我愿跟你走,随你去看大漠的苍鹰,随你去看大漠的天空,随你戏游天下,可惜……
“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意阑珊猛地一惊,屈伸要跪:“皇上……”
“免了,蔺儿可是在看合欢树?”
“是。”
“是我负了你。”白宇拂过意阑珊额间的碎发,微微叹气,“我负了你。”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不,你明白。”白宇挽住意阑珊,引致榻旁,拉手坐下,“大婚之夜,我让你独守空闺,知是委屈了你。”
桐蔺身体微微一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