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回 城下围堵夏侯渊
“唰,”的一声血光飞溅,
然后他的意识已经在这个昏乱的世间消失了,因为一颗俊美的头颅已经在喝声中同那具威武的身躯分离开來,鲜血四溅而起,一个妄想统治中原的灵魂就此消失于黄沙之上,他一直希望能重新继承父亲袁绍打下的江山,曾几何时,心内充满了豪情壮志,问天下苍生,谁主沉浮,问世间谁是英雄,天下舍我其谁,
世间事就是这样风云变幻的,沒有谁能够凭一腔热血來成就不世霸业,只有那些历经沧桑的人方能笑看风云,迎接那初升的朝阳,很不幸的是,袁尚未曾经受更多的沧桑更多的考验便死于夏侯渊之手,死于一直欲杀之而后快的曹操手下,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啊,”一直回头惊呼,催促袁尚逃跑的袁熙回头见到袁尚竟然死于夏侯渊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之下,一颗头颅更是滚出了老远,身体颓然倒地,袁尚身死的同时,袁熙的那颗心亦如同被人狠狠搌碎于黄沙之上并且用脚跟用力踩踏上千百回,直到支离破碎,
“三弟,”袁熙一勒白马,回转身來双目望着袁尚尸体倒伏的方向,两眼内的泪水有如泉水一般涌出來,口中喃喃呼道:“三弟,主公…三弟…主公……”在马上低头哭泣起來,
“啊,啊啊……”一瞬,袁熙却突然抬头望天,胸口早被一支羽箭正正射中,“咻咻咻……”十数支箭在同一时间向着袁熙飞射而至,他完全放弃了抵抗,身体上插满了羽箭,双手陡然向左右展开,同白马形成一个“十”字,有如随时要飘飞上天际,他的心内充满了遗憾:可恨的曹贼夺我河北,气死我爹爹,如今又灭我三弟,是天欲亡我袁家么……
“咻,”的一声,一支劲射而至的羽箭直直插入袁熙的眉心,将他的思绪一下子射断了,他的人亦随着这一箭的插入而颓然跌落于马下,激起一股沙尘,
缓缓放下长弓的夏侯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内忖道:袁家兄弟被我亲手射杀,我终于完成了曹公所托,死而无憾矣,
乌桓骑兵如同无头的野兽一般向着四处荒野逃窜而去,发出叽里咕噜的喊叫声,个个脸色慌张,动作狼狈,丢盔弃甲,旌旗扔了一地,刀枪棍棒亦扔了,只求能尽快逃出此地,地下的尸体形成了一条战马冲锋的路线,有些伤兵被截断手脚正自在地上滚动,惨叫不已,夏侯渊正想收军,却听得东北面传來无数战马嘶鸣的声音,
“将军,快退,”亲兵陈东一直紧紧跟随在夏侯渊的身后,如今脸上现出一片张惶之色,大叫起來,
其时夏侯渊所率三千军马已经离北城楼有数百米远了,急要退时,却被闻讯赶來的高顺挥军截住归路,
“众军兵,一齐杀回范阳,将吕军全数消灭,”夏侯渊杀了袁氏兄弟,感到完成了曹操所托,心内放松了不少,胆气更壮,一马当先便冲向了挥枪跃马而來的高顺,
“夏侯渊,汝已无路可逃,快快下马投降,”高顺怒喝一声,脸色一变,双眼的神情变得异常凌厉,手中大铁枪直指夏侯渊的面门,
“來吧,高顺,待我见识见识汝之枪法,哈哈哈,”夏侯渊心内胆气更壮,双手举刀向着高顺的大铁枪削将过去,二人皆是运足力量击向对方,刀枪相交处响起一声巨响,两人的双手俱各一震,心内各自感到对方的力量沉雄之极,不再打话,双方在阵中战在一处,
吕军的马步军同时团团围裹上來,人人高声呼叫:“莫走了夏侯渊,”曹军骑兵飞奔而來,双方于荒野战于一处,夏侯渊心内忖道:我虽不惧高顺,但此时不是交战时机,如若吕军大队人马赶到,我便死无葬身之地矣,想罢,夏侯渊虚晃一刀向着前方斜刺里突围,曹军有数骑亲随死死挡住高顺,数合之下,高顺击翻数骑曹兵,却是让夏侯渊纵马冲出十数米远,率曹军向着北城门方向艰难地且战且走,
北城楼上,郝昭奉命坚守城池,见到夏侯渊被吕军包围,急欲率军相救,转向城楼处时却被一人拦住,郝昭抬头视之,却是副将徐胜,
“汝何阻我,”郝昭双目含怒,怒视着徐胜,心道:又是汝这个家伙,上次不是我救了汝性命,汝早命丧沙场矣,还敢阻拦我救大将军,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郝昭听令,我命汝坚守城池,夏侯将军出城时吩咐过,如有危险便不能开城门,更不可擅自出城,违令者军法处置,”
“呔,”郝昭怒喝一声,年轻的脸上现出铁青色,双手握拳头道:“让开,大将军危在旦夕,快快让开,”
“汝不听号令,我便一刀劈下汝头來,”
“吓,”郝昭一愣,心内忖道:他是我的上司,又怎么能以下犯上,只是大将军……他不敢多想,转向城墙处望去,只听得西门处传來一片喊杀声,一骑如同烈火一般的影子滚滚而來,一将头顶束发紫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手提方天画戟,正是那人中吕布的吕奉先,
“啊呀,糟了,吕布,”说时迟那时快,郝昭的眼内便见到一幅令人惊呼的画面,吕布与夏侯渊相距约两百米,随着赤兔嘶风而起,吕布扯下雕花弓,弯弓搭箭看得真切,望夏侯渊的身体射将过去,
“咻”一支带着清啸劲风的羽箭越过荒地夺目而去,夏侯渊正自率军冲突吕军重围,感到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飞向自己的身体,猝不及防之下把身一侧,“嗖”的一声,右肋下中了一箭,感到箭势兀自惊人,只痛得夏侯渊大叫一声,身子向下弯,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
“夏侯渊,纳下头來,”一支大铁枪已然当胸刺來,吓得夏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