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曹操狂笑之下高呼:“本初,此只是一个下马威,接下来有更残忍的埋伏在等着你啦,哈哈哈,汝真是个大混蛋,大草包,你是个大--草包,呀,啊,呀”笑到最后,曹操竟然变作一片哭腔,眼中溢出泪珠,一滴滴,滴到衣襟之上。
“丞相!你身体不适乎?丞相”程昱大惊,扑向曹操处扶着他急道。
“没,我没事!仲德莫慌!”曹操用衣袖擦拭着眼眶中的泪水,轻声道。
“丞相何故流泪?”程昱不解道。
“昔日吾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吾曰:‘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吾问之曰:‘足下意欲若何?’ 本初曰:‘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 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曹操长叹道:“今日本初兵败,吾思之前言,实感慨良多,不禁泪从中来矣。”
程昱听得曹操此言,心内暗暗赞叹:此真吾主也,丞相果然心胸广大,以天下之智力作为自己争胜天下的根本,方是大英雄所为,反观袁绍心胸只为地理位置所限,失一城,便断一臂,终尝败绩。
荀彧看着曹操垂泪的样子,心道:曹公平时虽貌似痛恨袁绍,心内对袁绍还是有儿时感情,此人心思确是令人不易猜透,一时似文人骚客豪情万里,一时又似军事大家杀人不眨眼,只是最终内心想的是什么,无人能够洞悉。大汉江山将亡,我军挟天子以令诸侯乃无奈之举,乱世之中用奇计乃不易之举,只是仁者方能治天下,曹公,是仁者么?我大汉江山尚能保全么?
“报!”一个军士策马飞奔而来。
“何事!”程昱一指军士大喝道。
“丞相,徐晃急报,吕布在前方不远处,正与其相斗,望丞相速速救应。”军士滚鞍下马跪于地上拱手道。
“哦,吕布在此?”曹操收敛心情,面上神情转作平静之状。
“丞相,可速派马军前往救援!”程昱急道。
“吕布非一将可胜之,其赤兔神驹来去如飞,须重兵围剿。”荀彧也拱手向曹操建议道。
“准!”曹操轻声道。
“可召唤许褚回,又如此如此”程昱在曹操耳朵边轻轻道。
“哈哈哈,好,好,想不到今日一箭双雕,今日定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唷,哈哈,哈哈哈!”曹操在河岸上放声大笑,笑声传至荒野好远,好远。
袁绍被众亲兵拥护,大队人马向后急退。许褚一马当先挥刀猛斩,如同恶鬼追魂,跑得慢的袁军兵卒被许褚一刀便倒。背后曹军战马铁蹄纷飞踏下,尸首早被踏得不似人形,令人惨不忍睹。许褚正杀得高兴,突然听到身后有传令兵大叫道:“许将军,丞相有令,命你速速前去剿灭吕布。”
许褚一刀挥下,又劈翻一个袁兵,把刀一扬,奇道:“吕布在此?”
“在前方不远处,徐将军正与其相斗!”
许褚听得此言,兴奋地一扯战马的缰绳,勒转马头大叫道:“吕布,汝死日到矣,哈哈哈!”大笑声中,已纵马向后疾驰而去。
虎豹骑如同一把利剪将袁军队形斜斜剪开,有三分之一军马被生生与袁绍大队撕裂开来,人喊马嘶之下,那一部分军马早已丧失战斗能力,有几员副将率先下马投降,余人见到有人带头,俱扔下手上兵器,俯伏于地,口中高呼:“小人愿降!”
袁绍大军前军变作后军一齐向后奔逃。正行间,只听得一声鼓响,左边夏侯渊,右边高览,两军冲出。
前军冲得最前的是袁绍长子袁谭,挥长刀便来战夏侯渊,那袁谭又怎么会是夏侯渊对手,只不过两招,便招架不住,几员副将接下死战,后军一齐拥前,高干、袁熙又一齐挥军杀入,死冲出一条血路奔逃。
行不到十里,左边乐进,右边于禁杀出,只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行不到数里,左边李典,右边张郃两军截杀一阵。只杀得袁绍父子心惊胆丧,奔入旧寨。
却说吕布见徐晃本无战意,不想复杀回来,见其两眼圆睁,银牙紧咬,知其要与自己死战,心下也是一凛,双手持戟运气,要一击即中。
宣花斧头随着一股劲风当头劈向吕布。吕布听得劲风虎响,知道徐晃用尽全力劈来,心下一横,举起方天画戟向上一架。
“当”的一声响,吕布只觉斧头劈下势头凌厉,自己竟然有点力不从心。
吕布未曾想到自己从羊角村跳下悬崖,身体已受内伤,现在还未完全复原,故此力有不继。
徐晃的斧头打法大开大阖,刚劲威猛,斧头展开,招招劈向吕布要害之所。
徐晃心头再无牵挂,只想将对手劈于马下,一战便战了十数招,两马错开之际,心中不禁有点奇怪,心道:平时吕布力大戟猛,今日似是只有平时功力的一半,怎么接起招来并不觉得怎么吃力。
吕布心头也是大急,心道:这徐晃力沉气猛,一心与我死战到底,不想我真气如今运转不畅,如之奈何,真不应激他与我相斗。
徐晃手下的二百余骑亦已与袁尚展开交锋,袁尚不是徐晃对手,但对付骑兵却是游刃有如,双方战到一处时,袁尚将两把长刀舞得风车一般,数员骑兵被劈翻于地。
正战得激烈,只听得对面马蹄得哒而响,一骑黑马飞奔而来,马上一将面如墨斗,两眼圆睁,一把大刀发出无限战意。正是许褚拍马赶来。
袁尚远远见到许褚杀到,荡开几员骑兵长枪,一拍马便迎许褚而来。
“手下败将何足言勇,许褚,受死吧,哈哈哈!”袁尚纵声狂笑道。
“呼”一股劲风挟着潮湿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