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下子缓慢下来,吕布完全无了方才的焦急和无助,双眼似无视八个护法的逼近,身体慢慢向下深蹲,顺手将火把用力插入土中。
火光近距离映照着吕布脸,英挺的鼻子、紧闭的嘴唇衬上英武的脸庞轮廓,勾勒出一张俊美的面孔。
这张俊美的面孔此时充满了寒气,寒气在火光的映照下非但没有消褪,反倒在方天画戟的衬托下更显冷酷,杀气向四周不断漫延。
“呼、呼”两个护法如同前时一般按步法从生门而入,两把斧头直劈而下,手中拿着铁凿护住头部。
吕布此时方发现黄巾护法的招数特点,原来他们分别劈向自己的头两侧,劈的路线遮蔽了护法的头,以出斧头的角度来藏头。
这才是真正的藏头躲脑!
直到此时,吕布终于静得下心来感觉对手的进击,破绽原来就在此处。
“嗖”玄光于火光中向着攻击过来的两个护法的斧头飞掷而出。
“扑、扑”两声,两个护法手上的斧头已经将吕布脱手飞出的呲铁刀击落在地上。
只是两个黄巾护法根本没有想到吕布这招的目的并不是要伤人。
吕布要的是打乱二人招数中的藏头躲脑,吕布要的是两人露出来的头。
项上人头。
更快的一柄利器从吕布手上发出来,伴随着风声发出的除了闪闪的寒光之外还有一抹红缨。
方天画戟的月牙铲“唰”的一声削去了一个护法的头颅。
另一个护法身手极快,手中铁凿撞向吕布横扫过来的方天画戟。
螳臂当车!
铁凿完全不堪一击, “扑”的一声,被方天画戟扫得飞将出去,他的脑袋亦如同伴一般被方天画戟削去了头颅。
只一瞬间,两个活生生的人便没了项上人头,火光中两具无头尸首直直扑倒于地上,掀起的风将火光吹得到处乱晃。
“啊!……”
三人齐声惊呼,另有三人已经出手了。
只是他们见到两个同伴瞬间毙命,手中的斧头已然开始发抖。
那两个是朝夕相处的伙伴,同吃同住,同练功,八人几乎是同为一体,如今两人突然身死,死状惨烈,哪能不惊?
一惊之下破绽便出,左首一人的斧头劈下时已然露出一截脑袋。
高手过招哪容有失,方天画戟呼啸着向三人扫去,呼呼风声之下便听得一声惨叫,左首那人被戟锋斜扫过右边眼球,那人狂嚎一声斧头、铁凿应声掉下地面,人也急速向后跌开,双手捂住眼睛,血水从手指空隙大量流出,看来已瞎一目。
方天画戟一招得手更不迟疑,呼呼呼逼开五人攻势。
八人已丧二人,重伤一人,八人所布之阵登时瓦解,只是吕布心下有点奇怪,阵法既破,余下五人竟然毫不后退,依然扑将上来,竟然悍不畏死。他不知道眼前八人乃黄巾八大护法,经无数战阵,早誓言共同进退,面前哪怕明知是死路一条亦奋力拼杀,死,对他们而言只是奔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早已有黄巾兄弟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深信这一点。
方天画戟于地窟中展开,虎虎生风,五人完全无法抵挡,又没了阵形的互相配合,各人皆感到眼前一片戟影,完全不知何处为虚何处是实。
火光中只听得吕布大叫一声:“着!”
方天画戟的戟锋所指,已是一个护法的咽喉。
那护法的护法神面具之内喷出一大团鲜血,身体随着方天画戟而动,僵硬地被挑翻在地。
突然听得呼地风声一响。
原来四个护法已知不是吕布对手,三个护法向后纵身跃开,另有一个护法已经飞出斧头打横扫向插入地上的火把,企图将火把打熄。
火把被斧头击中,火把的木柄折断,火把头连同松香油一起忽啦一声跌向一角,火仍然在燃烧,只是一下子小了很多。
护法的动作纵快,却又如何快得过人称飞将的吕布?
只两秒的时间,吕布便足够了。
瞬间,吕布已经随着四人的动作而动,身形望地上一滚,身体已经单膝跪地呈半蹲姿势,方天画戟用手压在膝盖上横亘在身前,戟尖向上斜指。
原本跌于地上的呲铁刀和三把斧头竟然在两秒间被吕布拾起飞掷出去,拾武器之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然脱手,空出两手于地上拾起兵器方有充足的时间发出,发出后方天画戟才归于吕布膝盖上。
那个飞斧头击中火把的护法胸口正正插入一把乌黑的呲铁刀,另三个护法各人尽是胸口正中插入一柄斧头,各人皆大叫一声倒伏于地,鲜血从胸口之中泊泊流出,身体在地上抖了几抖,便死于非命。
“哎唷,哎唷……”地窟之内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声。
吕布从半蹲状态缓缓站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斜斜倒提,戟尖上的血一滴滴流于地上,在安静的地窟中令人听在耳里却是那么的清晰可闻。
吕布一步一步走向**声发出的地方,那是一个黄巾护法发出的声音,适才此人被方天画戟的戟锋从眼睛处斜斜划过,头上的护法神面具已经断开两截掉于地上,戟锋如电划得甚深,此人已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半躺于地上痛苦地不断轻声**,身体不停扭动。
突然黄巾护法停下扭动,因为他感到有一股寒意从其咽喉处传来,还伴随着一股刺痛感。
无处不在的恐惧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