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处置,留口气就成!”绝尘主的声音很冷,面若玄冰,春花秋月不禁感到后脊发凉。
春花秋月走了之后,绝尘主在绕着原地转了一圈,他瞪着一双眸子,一双能令人胆战心惊的眸子,他的脸绝美,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身上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震住。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绝尘主似一只咆哮的狮子,仰天怒吼,空旷的杏边上余音回荡。
“你这么吼,他也不会出来。”萧夏不知何时走了来,缓缓的向绝尘主走去。
绝尘主侧过头,声音微冷,“你知道他是谁?”
萧夏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却见过他。”
“你见过他?”绝尘主十分惊讶,“他在哪?什么时候?”
“昨晚,邀他喝了杯酒,闲聊几句之后就走了。”
萧夏说得云淡风轻,好似昨夜与黑衣人闲聊的人不是她一般,绝尘主眸光一紧,追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他是谁?”
萧夏笑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还有假不成?”
“他不是谷内人?”
“我来这里时日不长,谷里的人见过的也就那么几个,所以他是不是这里面的人又岂能判断?”
“那你们聊了些什么?”
“聊的不过是一些无聊的话。”
“无聊的话也有可能成为找到他的线索,天师若是有心帮忙,不妨说出来听听。”
绝尘主一改往日的友善语气,萧夏也被他眸子里突然迸发出的寒意震住,脱口而出道:“这世间本无爱笑之人,只是遇上了好笑之事。能笑且笑,否则有朝一日笑不出来时就只剩下哭了。岂不可惜?”
“这是他说的?”
“是他说的。”
“他还说过什么?”
“他还说良辰美景,就得配上美人和美酒,那样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呵!”绝尘主一声冷笑,“天师莫非是遇上了一个登徒浪子?”
萧夏也笑了,“他比登徒浪子要好那么一点。”
萧夏的话让绝尘主的脸黑了一半,但继续问道:“他如此调戏你,你却对他好感频频,天师莫非是倾心于他?”
“宫主真是好心情,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说笑。”
“我并非说笑,只怕天师和那人相识已久吧?”
“何以见得?”
“因为你们的聊天压根就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而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再次相遇。”
萧夏又笑了,“不瞒你说,我和宫主有同样的感觉,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绝尘主再次问道:“天师当真不认识那人?”
“宫主这是怀疑我么?”
“并非怀疑,只是夫人莫名失踪,而这个人是解开一切疑团的关键。”
萧夏嘴角一勾,“宫主有时间在这怀疑我,倒不如用这些时间去把她找回来。”
绝尘主沉默了,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隐隐看到他握紧的拳头已冒起了青筋。
而萧夏却把绝尘主此时的动作尽收眼底,“宫主对她动情了?”
绝尘主惊讶的抬起头,萧夏笑了笑,“我劝宫主早日打消了这个念头,她不属于这里,陷得越深只会让你自己受伤更深罢了。”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话已至此,宫主好自为之!”
“站住!”绝尘主一声喝住了萧夏,“什么叫她不属于这里?”
萧夏反问道:“宫主和她认识了多久?就这么几天的日子就喜欢上她?”
“你说她是我命里的贵人,只有她才能破除血咒。”
“宫主真的只是为了破除血咒?”萧夏笑道:“只怕宫主的初心并非如此吧!”
“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娶了九个女子,她是第十个。我绝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萧夏眉头一挑,“宫主若执意要娶,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她虽是你命里的贵人,却不一定真能破除血咒,若是不能,宫主和她大婚岂不害了她?”
“你和她早就认识?”
萧夏连连否道:“当然不认识。”
萧夏虽然极力否决,但她颤抖的语气出卖了她,她也在心中懊恼为何要帮苏沫说话,让她最为气氛的是最后又冒出了几句,“宫主若是真对她有意,倒不如放她自由,给她一条生路。”
话止,萧夏匆匆离去,她若再不走,只会被绝尘主继续逼问。
绝尘主在原地愣了许久,他缓缓从腰间掏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上面隐隐可见一个‘玄’字,这是十年前在望都的大街上,他和苏沫第一次相遇时所赠,那日在池子里他从苏沫身上顺手拿走,但苏沫至今仍未发现。
绝尘主高兴之余又有些忧伤,喜的是苏沫一直把那块玉佩放在身上,贴身携带,悲的是第一次在池子里时就从她身上拿走了玉佩,但苏沫至今都未曾发现。
他在纠结着苏沫是否还记得他?是否真的宝贵这块玉佩?
“苏沫啊苏沫,在你的心里,是否留下过我的影子?哪怕只是一瞬。”
风,呼呼划过,撩起绝尘主的衣袍在空中翻滚,发出怪异的声响。
苏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只知道头重脚轻,全身软绵绵的跟团棉花并无所差。
在苏沫睁开眼的一瞬间,世界一片黑暗,苏沫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不相信她又失明了,于是伸出手在眼前晃动了一番,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于是苏沫彻底呆了,复明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