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离人香,冷月就一定能找到她,她相信冷月的话,就好比相信她自己,相信歌径和林可心一样。
不仅如此,阿三,阿四和阿五也可以凭借离人香找到她。
但是妙华若发现了离人香,必定生疑,况且这离人香本就来自于北国,苏沫不得不防。
苏沫突然安静了下来,且面色淡定,妙华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有我跟你说话,难道你还寂寞了?”对于妙华,苏沫自知说话要一针见血,否则只会被妙华堵得哑口无言。
“寂寞,呵!你知道什么是寂寞?”
“你现在不就是寂寞?”
“现在?呵!也对,你是高高在上的祁国公主,从絮衣玉食,丫鬟成群,所有人都对你恭敬奉承,把你捧到了天上,不曾吃过半点苦头,更不曾受过半分委屈,有些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
苏沫没有开口,妙华愿意说出这些也是好事,或许可以因此缓和两人的关系,而她也不必被送去北国。
妙华又道:“你好端端的在王府做你的公主,难道这样的人生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去绝尘谷?非要……”
妙华没有继续说下去,苏沫还是不问,妙华疑惑了,“你为什么不问?”
“我问你会回答吗?”
“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自己掌脸?”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妙华一声,“驾!”马车行驶得更快。
马车不知跑了多久,但终于停了下来,妙华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从下车之后一直都很忧心忡忡。
“你在担心官府的人追来,既然如此,何不现在放了我?我保证既往不咎。”倘若妙华忌惮的真的是官府的人,至少可以证明一个事实,现在她们还在祁国。而苏沫还有逃跑的可能。
妙华忽地点住了苏沫的哑穴,“整天听你叽叽喳喳的,烦透了,你要是在多话,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喂蛇兄。”
“你敢!”苏沫皱着眉头,但她把这两个字在心里说了一千遍,却没有一次真正的说出来过。
妙华眉头一挑,“我若告诉主人你不听话,不得已点了你的哑穴,等到大婚之后,新婚之夜暴毙,谁还来管你的舌头是谁割掉的?”
苏沫急了,大婚?什么大婚?难道……绝尘主还要把她绑去同他完婚?
倘若真是这样,那也应该去绝尘谷才对,为何妙华说的是去北国?
他,真的回到了北国?
想要北玄缺那张绝美到让人惊艳,让无数女人嫉妒羡慕恨的脸蛋,顿时就后脊一凉,还有那条银色巨蟒。
苏沫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她拽着妙华的手要妙华给她解穴,妙华嫌弃的推开了她的手,凑到苏沫耳旁低声说道:“你可要给我老实些,这一带几乎没什么女人,但这里的男人也无一娶妻,更是不曾沾荤,饥渴得很,你可莫要逼我!”
苏沫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拉着妙华衣服的手自然滑下,她盯着妙华,眸光里只传达了一句话,“算你狠!”
妙华得意的把头扬得更高。
长亭外,古道边,白雪茫茫,一眼望去,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一袭黑色长袍在风中翻滚着,呼啸着沧桑。
一袭墨色长袍上绣着龙跃九天的银丝暗纹,高贵而霸气,绝美的容颜,阴柔之中带着几分帝王的霸气。
“算出她在哪了吗?”开口的是一袭墨色长袍的北玄缺,他背对着萧夏,语气里透露着几分捉急。北玄缺原本在王府附近,听到苏沫突然失踪的消息时也是震惊不已。况且是在他离开后不久。
萧夏望着苍茫的大地,一双能穿透黑夜的眸子里流露出犀利的穿透力。
“她去了北国!”
萧夏的声音淡淡的,但她心里依旧好奇着苏沫的下落。
苏沫是祁国唯一一位公主,来者敢在王府将她劫走,想来也是筹谋已久,或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北玄缺微微一怔,“是她!”
萧夏冷漠说道:“除了她,世间没有第二个那么关心宫主的人。”
“你是在赞美她妈?”北玄缺的语气里隐隐之中腾升出一股怒意。
萧夏并不害怕北玄缺,“我只是实话实说。”
“是谁带走了她?”
“我不知道。”
“难道你算不出来吗?”
“我只是捉鬼的天师,不捉人!”
“可你曾经算出她是我的贵人。”
萧夏微闭着眸子,凝思了好一会,“血咒一日不解除,宫主就要忍受众叛亲离之苦。或许这就是她派人劫走苏沫的目的。”
“可北国已经向祁国提出了和亲的要求,苏沫迟早都会去北国,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两国和亲是真,但苏沫不是宫主真正的有缘人,不能破除血咒,在新婚之夜猝死,北国又如何向祁国交代?皇太后有意扩宽北国的版图,此时劫人只是导火线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此时获利的都是北国。”
北玄缺眸子一凛,“她,或许并非真的是为了北国吧!”他的手渐渐紧握,青筋毕现。“倘若她不是我的亲生母后,我绝不会留下这种危害北国江山社稷的人。”
萧夏有些惊诧,她只以为萧太后是为了北玄缺,可北玄缺的言外之意绝不是那么简单。
萧太后一介女流,莫非想做第二个武则天?
萧夏虽然惊诧,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为北玄缺做事,却不全听命于他,她不听命于任何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