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的声音很冷,她的神色之间更是带着几分决绝。
“这两日不知为何,脑子里时而一片空白,忘记了许多事情,冷月去了王府,我也该回去了,毕竟我曾经还是安世王唯一的女儿,祁国唯一的郡主。”
歌径再次抓住了苏沫的手,“你不能回去!”
“不能?”苏沫觉得有些好笑,“我为何不能?王府是我的家,我苏沫的家,我为何不能回去?”
歌径努力保持平静,“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知道什么?知道你的残忍?还是知道我早该放手,不要这么执迷不悟?”
苏沫几乎是嘶吼着说道,她的眸子里渗出了血丝,身子一摇,歌径揽着她的柳腰,苏沫才稳住没有跌倒。
苏沫推开歌径的手,稳了稳身体,“冷月是我最在乎的人,我绝不会丢下他一人。”
歌径身子一颤,“那我呢?”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压在心中一直不敢开口说的话。
苏沫脸上有些震惊,不过只是一瞬,她又恢复了冷漠,“你,是我可有可无的曾经!”
一语出,歌径的手一点点松开,苏沫缓缓挪步而出,两人刹那间都像是丢了魂似的,两眼空洞无神。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苏沫弹指可破的玉颜缓缓坠落,最后掉在她踏出步子的右脚上,湿了绣花鞋,被灼烧的却是两颗心。
王府,还是一如既然的安静。
夜色早已黑尽,王府的大门处高挂着两个灯笼,红色的灯笼,喜庆的红色并没有给王府带来一丝丝喜庆的氛围,而是更显沉闷压抑。
苏沫走进王府,大门有两个侍卫,可这两个侍卫目光无神,就像雕塑一样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没有给苏沫行礼,苏沫也不指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苏沫去了她的房间梅花苑,梅花苑僻静生幽,倒是一处寻幽之地。
“爹爹,出来吧!”苏沫在院子里,对着她的房间轻轻说道,她坚信,苏琨就在梅花苑。
房间里一片漆黑,看起来并不像有人的样子,苏沫也没等到任何回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爹爹打算永远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房间里,甚至是整个梅花苑都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
苏沫苦涩的笑了,“爹爹不认我没关系,今日我来是为了冷月,把冷月还给我,沫儿自会离开。”
门忽然被打开,‘吱呀’一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更外嘹亮。一抹亮光从屋子里照射出来,灯火如豆,但只是这一抹小小的光亮已足够苏沫看清屋里的一切。
苏沫走了进去,屋子里,一个黑衣人影伫立在那里,恍然间苏沫把他当成了冷月,正想跑过去的时候止住了脚步,他不是冷月,虽然眼前的人影和冷月身形相似,但冷月更清瘦几分。
当黑衣人影徐徐转过头来时苏沫早已目瞪口呆,银色的面具下那双眸子犀利无比,一袭黑衣加身,这是冷月的装扮,可眼前的人绝不是冷月。
“爹爹……”苏沫并不确定眼前的人是苏琨无疑,但脱口而出。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他开口说话苏沫确定了心中的疑惑。
“沫儿,你最近过得可好?”
熟悉的声音,厚重中带着几分和蔼。
苏沫呆若木鸡,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反应,一年前在虚无岛上,孟端绑走了莲径在她的面前杀了苏琨,之后她被歌径带走,在之后她回到王府,参加了苏琨的葬礼,此时苏琨却好端端的站在她的眼前。
苏沫摸了摸耳朵,真实的触感让她再次清楚的知道,苏琨的的确确还活着。
“好……”字刚开口,苏琨就闭上了嘴,不对,倘若苏琨真的还活着,那离人香……苏沫再次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就是离人香?离人香就是你?”
苏琨如清风踏月般走了过来,带来一阵凉爽的晚风,“沫儿,你我父女多日不见,不提这些事情。”
苏琨和蔼的揽着苏沫走到圆桌旁坐下,苏沫还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冷月呢?”
“他很好,你不必担心。”
“我想见他。”
“他,现在没有时间。”
“我想见他!”苏沫再次重复道,坚定的语气里不难看出她一定要见到冷月的决心。
“沫儿,你要乖乖的,难道爹爹还比不上一个冷月吗?”苏琨尽量放缓了语气,柔和说道。
“爹爹是爹爹,冷月是冷月,就像左手和右手,永远都无法拿来比较。”
“但是你用得最多的是右手,最需要的也是右手,又如何不能比较?一个冷月,在你心中的分量竟然超过了我这个爹爹。”
“你为什么要骗我?”苏沫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诈死呢?”
“哈哈!”苏琨一声狂笑站起身来,“骗你?是你被歌径骗得团团转,当日他给我一剑,若不是我的人医术了得,今日你又岂能再次见到我这个爹爹,可你呢?沫儿,你令为父好生失望!”
苏沫有些震惊,苏琨又道:“你不仅跟杀父仇人一起,竟然还深爱着他超过我这个爹爹,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回来?”
苏琨一拳打在了桌面上,苏沫一惊,忍不住身子一颤,屏住了呼吸。
苏琨绕着苏沫踱步了一圈,“歌径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自甘堕落?”
“我要离人香的解药。”苏沫淡淡说道,面色平静,无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