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夏再次冷冷说道:“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就像宣言一般,萧夏当着众人的面宣称苏沫是她的朋友。
不知何时,萧夏把苏沫当成了朋友,或许是在绝尘谷时苏沫死皮赖脸的霸占她的房间,她的床不肯离开,又或许是被苏沫坚持不懈的毅力感动……总之,在萧夏心里,苏沫从敌人变成了朋友。
她一向不喜言谈,或许苏沫是她唯一的一个朋友。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沫就这样死去!
龚牧回过神来,脸色缓和了不少。
“你我都已经不是刚来这里时的我们,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只因你是我师妹,唯一的师妹,所以我决定帮你!”
萧夏和龚牧两人把苏沫放在中间,一前一后的坐着同时运功,北玄缺和冷月一旁旁观,时时刻刻盯着苏沫的变化,唯恐情况突变。
萧夏和龚牧对视一眼,萧夏拿出了腰间的日月珠,日月珠就像是一颗夜明珠,白白的,晶莹剔透,却泛着耀眼的白光。漆黑的夜因为日月珠多了几分亮光。
北玄缺下令封锁了现场,不许任何人靠近,不许这些官兵看到苏沫此时的模样。违者杀无赦!
日月珠从萧夏的手上一点点上升,最后飞到苏沫眼前,苏沫整个人顿时被白光笼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冷月和北玄缺都急了,一人拎着萧夏,一人拎着龚牧随手一抛,日月珠的吸附性极强,而苏沫就好似它的猎物,一旦被看上,就挣脱不了。
苏沫就像一个被凶狠的狮子撕开的猎物,她痛彻心扉的哀嚎,伴随着小声的抽噎,北玄缺和冷月又喜又忧,喜的是苏沫还没有死,忧的是他们不知如何才能帮苏沫减轻痛苦。
苏沫身体扭曲着,好似身上的器官都重组了一遍,而她的脸苍白如蜡,像被冰封千年的活死人一样惊悚。
萧夏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到苏沫身边,只见苏沫身子向前一挺,‘噗’的一声吐出大量的血来。妖冶而诡异,火红的颜色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神秘的彼岸花。
北玄缺和冷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纵使他们两个武功高强,能打败一千个,一万个人,却没有能力救活苏沫。
令众人都想不到的是怀里的人悠然的睁开了眸子。
那是一种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眼神,她的眼神就像一层白纸,简简单单,没有一丝杂质。
北玄缺和冷月均被此时的苏沫惊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却都瞪大了眸子,粗重的呼吸声起此彼伏。
萧夏高兴的扑了过去,开心的笑了,“你没死,你没死,苏沫,你还活着!”
躺在北玄缺怀里的苏沫终于眨巴眨巴了眼睛,一脸防备的把在场的人都扫望了一番。最后才将目光锁定在萧夏身上,冷冷的语气,防备的眼神,“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同一张脸,在场所有人都相信眼前的人还是苏沫,而萧夏却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甚至摔在了地上。
“你不是苏沫,你不是,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北玄缺把怀里的苏沫看了看,又看了看失控的萧夏,一时之间也疑惑了。
冷月喝道:“她是苏沫!”
龚牧退至萧夏身前,把她扶了起来,萧夏突然指着苏沫大声吼道:“我知道了,你是玉佩里面的那个女人!”
苏沫茫然的看着萧夏的指控,她推开了北玄缺,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
北玄缺也有些慌了,“苏沫,你怎么了?”
苏沫摸了摸耳朵,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即使忘记了一切,却总会情不自禁的摸耳朵。
“你是谁?”苏沫小心翼翼的看着北玄缺,又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冷月,“你又是谁?”
冷月目光如炬,柔声说道:“我是冷月,守护你的冷月。”
苏沫警惕的往后挪动了几步,“我不认识你们,这是哪里?我又是谁?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萧夏这才惊道:“日月珠呢?”
龚牧也急了,“在她那里!”
苏沫摊开手,日月珠就在她的掌心紧握着,她把日月珠看了看,问萧夏,“这是你的?”
萧夏向她伸出手,尽量放缓了语气,“对x我吧!”
苏沫忽地又收回手,就像防贼一样盯着萧夏,“倘若真是你的东西,为何会在我这里?”
“因为我救了你!”萧夏声音很冷,仿佛她说苏沫是她朋友的那句话只是一句假话。
苏沫不由得又往后退了退,她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质疑道:“我没有受伤,你骗我!”
龚牧急了,吼道:“若不是师妹拿出日月珠救你,你早就去给阎王爷拜年了!”
苏沫看向冷月,潜意识里她只相信冷月。
“她说的,是真的吗?”
冷月点点头,“是!你是苏沫,而我是保护苏沫的冷月!”
冷月的声音里有几分苦涩,他被苏琨的离魂香控制了这么久,忘记了一切,就像木偶一样活着,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苏沫却失忆了,他内心更惶恐不安的是苏沫的失忆只是一个开始,离人香的毒会一天天加剧,届时,苏沫会怎么样?
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苏沫踟蹰了好一会,萧夏缓缓走去,柔声说道:“给我吧!”
苏沫再次摸了摸耳朵,虽然她不知道手上的这颗珠子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她这样占为己有颇有些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