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态度也十分明确,她抱着梅瓶的手又紧了几分,暗暗许下诺言,“从现在起,我会时时刻刻把梅瓶带在身边,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歌径淡然道:“既然如此,就随了你的意!沫儿,我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保护你。”
苏沫心中一片感动,喜道:“谢谢你!”她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保护梅瓶,保护歌径。但是男人一般都喜欢保护女人,而不喜欢被女人保护。
因为男人保护女人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从古到今的定理,但若换做女人保护男人,那这个男人难免会被人看轻。
被女人保护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
苏沫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重病室的门被打开了,林可心和欧诗蔓同时被推了出来。
陆谨然和顾聿今纷纷扑了上去,陆谨然拽着常在天的衣袖,急切问道:“她们,她们怎么样了?”
常在天缓缓揭开口罩,叹了叹气,陆谨然的心跟着悬在了嗓子眼上,脸色十分难看,常在天有意捉弄,但他是一个医生,一个从事多年的医生,看多了离别,知道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做什么都能把握到一个度。
“她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出意外,一个小时之内就会醒来。”
常在天的口气里也带着小小的喜悦,这不是他抢救的第一个病人,但却是让他最高兴的一次。他嘴角带着笑意,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林可心,这个野蛮的女人,第一次见到就在医院大闹了一番,还说他没有医术。他永远记得那天林可心指着鼻子骂他的模样,可爱又野蛮的女人。
陆谨然听到常在天的话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就像在沙漠里行走找到了一汪清泉的喜悦,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摸了摸病床上欧诗蔓的脸,又摸了摸林可心的脸,像孩子一样笑出了声。
顾聿今的情绪波动没有陆谨然那么大,但是常在天的话也让他在心里激动了一把。还不确定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她们两个都脱离了危险?”
常在天很郑重的点点头,“她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不像是姐妹,但是生病什么的却都像极了双胞胎。”
还好林可心没有听到,倘若她听到这番话,指不定又要指着鼻子把常在天给痛骂一番。
顾聿今和陆谨然都不禁笑了笑,陆谨然深知林可心和欧诗蔓的脾性,两个女人都把对方当做肉中刺,都想狠狠教训一下对方,若听到这番话,估计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团结,而常在天则成了两个女人共同的敌人。
苏沫站在走廊里,走廊的灯光很亮,比外面的日光还要亮上几分,看到一点点被推来的林可心,苏沫险些喜极而泣,她一手抱着梅瓶,一只手抓住床边,对林可心狠狠的说道:“林可心,你丫的不立马给我起来,我就把你的幻梦咖啡厅给卖了。”
感觉说得不对,又道:“不!我要让你那破咖啡厅倒闭,让你永远都当不了老板!”
身前的陆谨然和顾聿今都笑出了声。
病房里,有两个病人,还有三个焦急等待的人。
苏沫坐在陪床上,怀里抱着梅瓶,目光却落在林可心的身上,而顾聿今则站在一旁,他既不动也不说话。
陆谨然则坐在欧诗蔓身前,时而伸手弄了弄欧诗蔓额头散落的头发,动作轻柔,苏沫在心中暗暗叹道:这样的场面,还好林可心没有看到!
苏沫突然抬头看向顾聿今,嘴角一弯,勾起一抹笑容,“谢谢你!”发自真心的感谢,顾聿今与她非亲非故,却不留余力的帮她,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感动。
顾聿今但笑不语,双手往裤兜一插,又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很轻松的动作。他考古这么多年,也算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但加起来都不比这几日来得惊险。
苏沫歪着脑袋,又道:“你好几天不去上班,不怕被炒鱿鱼吗?”
苏沫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顾聿今猛地一拍脑袋,惊道:“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都好几天没去了,她们已经脱险,我也该回去报个道,这年头找份工作也不容易,就这样被开了怎么想都亏。”顾聿今笑嘻嘻的说着,全然没了这几天的严肃样子。
陆谨然见他们两人聊得正欢,而那日他虽然和顾聿今一起去购买食材,一路上却相谈甚少,对顾聿今依旧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听顾聿今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什么工作呀这么容易被炒掉?”
顾聿今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地板,陆谨然跟随他的目光看了看脚下,不确定的问道:“是建筑吗?难道你是工程师?”
顾聿今摇了摇头,陆谨然眼睛动了动,又道:“难道你是搞室内装修的?你是设计师吗?”他看了看顾聿今的穿衣打扮,以及和他相当的年龄,对这次的猜测显得更加充满信心。
谁知顾聿今又摇了摇头,苏沫则叹了叹气,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陆谨然挠了挠耳朵,眼珠子又动了动,顾聿今突然收回手插回裤兜,一脸轻松的说道:“我跟农民一样,都是地里工作的,你看我这一身,怎么也瞧不出大牌范呀!”
“苏沫!苏沫!”病床上的林可心突然醒了过来,从床上蹦起来紧紧抱住了苏沫。
苏沫小心翼翼的把梅瓶放在身侧,反手抱住林可心,忍不住大骂道:“你丫的终于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抱住林可心的手忍不住颤抖,眼泪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