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然猛地从歌径手里夺过了陶丕,歌径错愕,“你这是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烧瓷。”
“然后呢?”
歌径微微一怔,他从没有想过然后,“没有然后。”
陆谨然却将陶丕藏于身后,“然后你就跳入平窑里,以魂铸瓶,永远被困在梅瓶里,而苏沫呢,也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她这十一年来的努力岂不白费?她所受的这些磨难又算什么?”
歌径再次一愣,他有过这个念头,但一直犹豫着,并没有下定决心。
看到歌径面上的神色陆谨然心中的怒意就蹭蹭蹭的往上窜。
“我以为将你留在渭城就能让你从此安定下来,好好的过日子,让这一切走上正轨,可你还是不懂她对你的爱。你还是这般无药可救。”
“她?”歌径蓦然抬起头,一把抓住了陆谨然的衣领,“你知道她在哪里?”他眸子里的目光迫切而焦急,“快告诉我,告诉我她在哪里?”
陆谨然一声嗤笑,“歌径,你醒醒吧,她走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歌径双手无力的垂下,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没了精力。
“沫儿,沫儿……”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仿若穿越千年的风霜一般,充满了磁性,在平窑里久久回荡。
“谁?谁?是谁在叫我?”苏沫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惊魂甫定之下摸了摸眼角,湿了一片。
她嗅了嗅没有味道,舔了舔,咸咸的,是泪水无疑。
可她为何要哭?
苏沫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正好。
此时正值秋季,而她的窗外有一颗枫树拔地而起,火红的枫叶在阳光下金灿灿的,灼灼其华。
秋日的阳光绚丽多姿,洒在她的脸上安静而祥和。
拿起手机苏沫拨通了林可心的电话,“喂,喂,喂……”
电话的另一边迟迟没有回应,苏沫傻了眼,拍了拍手机,嘀咕道:莫非手机又坏了?该死,得去换个新的。
苏沫正想扔掉手机的时候,忽然传来林可心的声音,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苏,苏沫?”
苏沫点点头,“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啊?还以为是我手机坏了呢。”
“真,真的是你?”林可心的声音有些颤抖,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苏沫点点头,疑惑道:“当然是我,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
苏沫语气里有小小的抱怨和责备,但她眉飞色舞,心情舒畅。
她伸了伸懒腰,舒坦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觉睡得极好。
林可心几乎是喜极而泣,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你在哪儿?”
苏沫有些懵了,一个电话竟让林可心激动成这样?心中正想着林可心莫非又失恋了?作为她唯一的好闺蜜,无偿倾诉者,自然得好好去安慰她一番。
“我在家,你在哪里?不会又喝酒了吧?在那别动,等我过来啊。”
“苏沫!你怎么了?”林可心突然加大了声音,苏沫一惊,“什么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说你在家?哪个家?”
苏沫无奈的摸了摸耳朵,心中正想着林可心到底喝了多少,醉成了这样,连她家在哪都不知道了。
“自然是我的家咯,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在那里不要走,我来找你,乖啊。”苏沫语气一柔,就像哄孝一样。
她果断的挂断了手机,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换上,踏着一双运动鞋匆匆跑了出去。
刚打开门,苏沫就被吓得退回了房间,‘碰’的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咚咚咚”,苏沫靠在门边,正喘着粗气,屋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你是谁?”苏沫没有开门,而是加大了嗓门,随手抓起了手机,拨通了110。
“我是你的朋友。”深沉的声音透露出诚恳,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苏沫握着手机的手迟疑了一下,“可我不认识你啊?”
她摸了摸耳朵,大白天的穿着一身及地的黑色长袍,怎么看怎么怪异。
苏沫透过猫眼看了出去,外面站着的的确是一个女人。
“苏沫,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平稳,却没有怒意。
苏沫一愣,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纵使如此,她依旧不能放松警惕。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你的朋友。”
苏沫再次摸了摸耳朵,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不知为何,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敌意。
“进来吧!”苏沫把门全部打开,贴在门边。目光盯着那一袭黑衣。
女子轻轻放下头上的黑色连衣帽,露出一头齐肩短发,那双能穿透黑暗,穿透一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苏沫,把苏沫盯得有些心慌。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苏沫往后退了退。
萧夏笑了,一向冷冰冰的她笑得就像个孩子,纯真的笑容让苏沫放松了警惕。
“好吧,最近,或许是我睡太多的缘故,有些忘了你是谁。”苏沫摸了摸耳朵,眉头微皱,很努力的在回想关于萧夏的记忆。
萧夏突然拿起苏沫的右手,苏沫一惊,试图收回手,单倍萧夏牢牢抓住,苏沫惊道:“喂,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是我的家,你不要乱来啊。”
苏沫双手护胸,突然发现她前面一马平川,随即放下手。挺了挺身体,试图拿出些气势来。
萧夏眸子一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