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见那老人冲出寒潭,直入虚空,怔怔的站在那里,那老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小儿!待我去那九幽弄个地覆天翻!”
云朗随之含笑:“愿前辈得偿所愿,与爱侣再续前缘!”
此刻深潭之水有如溢出,将潭底的那累累白骨翻了上来,云朗看了看,叹息了一声,身影猛地想前一冲,离开了清风潭。
次日清晨,荒谷中几个负责挑水劈柴的外门弟子路过清风潭时,看到那清潭之中漂浮着几具尸骨,这才大呼小叫的将人都引了过来。
荒谷中人最终确定,这几具尸骨最少要追溯到六代以前。
云朗早早的起来,心中倒是不似来荒谷是那样憋闷,昨夜那老翁冲天而去,破开虚空虚空直奔九幽,云朗虽未说些什么,心里却是更加坚定了一分,那就是现在想做而不去做的事,在未来的岁月里,定当会留下些悔恨。
想到这里,云朗轻轻叩响了柳青鸢的房门,柳青鸢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殿,仍旧是住在云朗的隔壁,似乎这样已经成了习惯。
听见门中响起一阵响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谁呀!”
云朗不急不躁道:“是我,云朗。”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侍女,那侍女好似知道云朗,这便端着铜盆,默默的走开。
云朗道:“你父亲就快出关了。”
柳青鸢坐在窗前,对着铜镜,目光从铜镜之中看见云朗,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虽暗暗称奇,倒也十分欢喜。
“嗯。”柳青鸢应了一声。
“待你父亲出关之时,我定当向你父亲说明缘由,定下期限,到时我来娶你。”云朗淡淡的说道。
柳青鸢闻言,心中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她独爱这将她救下的男子,虽就在是那一刻,但这终生恐怕眼里也容不得其他人了。
惊的是云朗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柳青鸢还是不明白,只能暗自揣度。
云朗不急不躁,缓缓说道:“如今你既然已经回到了荒谷,便不可再任性出去游玩,人心险恶,你又没有修为傍身,安心的留下来。”
柳青鸢此时一颗心全系在云朗身上,想起来那一夜的荒唐,自己的放荡模样,时至今日,午夜梦回之时,柳青鸢还时常能够想起,仍旧是娇羞难耐。
“嗯。”又是一声低低的应和。
云朗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昔日追着我跑的泼辣小娘,如今哪去了?”
柳青鸢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扭捏道:“你真要对我父亲说?”
“嗯。”云朗应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要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这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到,但一个名分对于女人来说,却是最重要的。
柳青鸢闻言紧蹙眉头:“若是只有一个名分,我要它和不要它又有什么用呢?”
“我就是喜欢你,能怎么样?那夜的事儿若是完全归咎于妖狐残余,倒也不是,若不是情不自禁,怎会如此。”
柳青鸢说完这话,脸颊通红,以往是云朗被她追得四处逃窜,甚至在方寸玲珑之中躲避了那些时日,可如今,柳青鸢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云朗上前,一把握住柳青鸢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道:“我会给你个名分,从今而后,好生待你。”
“嗯……”柳青鸢睫毛下场,扑闪灵动,香肩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林忘之穿过长廊走来,正赶上这尴尬的一幕,林忘之与柳青鸢是青梅竹马,更难得的是,他是从心底喜欢这个娇蛮任性的小师妹,若是说完全是兄妹之情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这微妙的情愫,林忘之一直把持的很好。
虽然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林忘之还是轻声咳嗽了一声。
云朗与柳青鸢这才如梦初醒,云朗慌忙撒开了手,柳青鸢更是脸色一红,转头便进了内室。
云朗这才恢复了自然,拱手作揖道:“林师兄。”
林忘之瞥了一眼云朗,但看他少年心性,面红,微微喘着粗气,不禁一笑道:“师傅他老人家出关了,咱们这就去见师傅。”
云朗应了一声,整理好衣衫头冠,这才跟着林忘之出了门,林忘之走至门口,对着站在门外那侍女道:“给你们小姐梳洗打扮一番,呆会师傅他老人家要见她。”
吩咐完毕,林忘之这才带着云朗大摇大摆的朝着松庆殿走去。
云朗心中犯嘀咕,不是说这荒谷谷主最爱柳青鸢么?怎么父女见个面还要如此隆重?
到了这松庆殿前,殿前有陛,共九阶,两侧辅以雕栏,殿门左侧有一芝兰玉树,熠熠生辉。
云朗不禁感叹,荒谷果然是实力雄厚,果真是不出世的大派。
林忘之上前,一个老者银发白须,林忘之上前作揖:“典老。”
那老人摆了摆手道:“莫要多礼。”
云朗也跟着林忘之拱手作揖,那老人这才注意到云朗,转头问林忘之:“这位是?”
林忘之微微一笑道:“这是琅琊福地扬州别院的云师弟,特来向师尊求剑器的。”
那被林忘之称作“典老”之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云朗,只轻声说道:“到偏厅喝杯茶吧,估计还要一会儿。”
云朗拱手,谢过典老的好意,林忘之亦是。
云朗和林忘之就站在这松庆殿的殿门之外,这一等,便是半日过去。
只见松庆殿之中走出来几个身着紫袍的年轻人,随后有一中年男子从殿门之中走了出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