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瘟本任阳平县下地方守备军的百将,曾经也是个住军营的主。后来刘季西进,阳平县令弃城而逃,刘季为邀买人心,重用故吏。还将县衙的居所分封给了这些故吏,使得阳平县上下大小官员对其都是感恩戴德。
刚到家中,卫瘟就大声招呼:“媳妇儿,快出来。我兄弟来了,去弄点好酒好菜。”
屋中转出一妇人打扮的女人,奇怪地看着卫瘟二人,叫骂道:“喝什么酒,自从你那个沛公来了以后,大半年没往家里拿一分钱,就知道喝酒。迟早得把家里给喝穷了不可。”
卫瘟连忙上前安抚:“当着外人的面给我点面子嘛,我兄弟难得来一次。你快去买些酒菜。”
“呸,一天到晚的喝酒。你什么时候往家里拿点钱回来啊,你那个沛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分钱粮饷不发,亏你们还念着他。”妇人骂骂咧咧地走出屋外,连正眼也没看过韩信一下。
见妻子走了,卫瘟才尴尬地冲韩信笑了笑说道:“兄弟,别见怪。我家这口子就是性子直,说话不走脑子。”
韩信摇了摇手:“没事,嫂子这样的才把得住家呢。”
“那是,那是。你先去沐浴吧,我去给你打水。”卫瘟笑过之后连忙招呼韩信。
“麻烦卫哥了。”
卫瘟奇怪地看了韩信一眼笑骂道:“臭小子,这么几年不见怎么转了口风了。大哥不叫了叫卫哥,真是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啊。”
“大哥说的是。”
韩信这时脑子里乱的很,关于卫瘟的记忆他几乎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待会儿卫瘟要问起小时候的事那可怎么办啊,别的事都能敷衍过去,这讨论起童年趣事来可是老朋友见面的重头戏啊。
等到他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之后,卫瘟的妻子也刚好买了酒菜回来。依旧是瞧都不瞧韩信,进厨房就收拾食材去了。
韩信问卫瘟道:“大哥,嫂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怎么都不正眼看我的。”
“兄弟你别介意,她就那样的人。”卫瘟摇手低声道,可见在家里他还是跟大多数男同胞一样没什么权威。
韩信也一副我懂得的眼神,两人会心地大笑起来。
“对了,兄弟。你这些年都干嘛呢,怎么也不说来找哥哥。”卫瘟蹲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韩信。
韩信也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叹道:“整天闲逛呗。”
“我说兄弟,你跟哥哥说实话,你那马跟衣服是从哪来的。你不会当了贼吧?”卫瘟不由得怀疑到。
其实也不怪他起疑,韩信之前压根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光棍,又不喜欢种田,又不会经商。连给县衙看门房都没人要他,突然之间骑着马,穿着官吏的衣服。任谁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偷来的。
韩信耸搭着脑袋,手指在地上抠抠画画地说道:“大哥,我能对你说实话吗?”
“咱们两兄弟什么话不能说?”卫瘟面红耳赤起来,在他看来韩信是对他不信任才会这样说。其实只能说是韩信这些日子过得太纠结了,见谁都不敢说实话。生怕别人要想着害他,当初还有个舒儿可以倾吐心事,可如今连舒儿都摇身一变成了女间谍,他是实在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让他完全放心地说说心里话了。
韩信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是从项羽军中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