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庆贺韩信拜将暨接风宴上。
刘季向韩信遥遥一举酒樽,韩信连忙起身回礼。
“韩老弟啊,我是想不明白。你那把前中后三军改成了左中右,再补上一个先锋营。到底有何用处?”刘季一口饮尽樽中酒水后吧唧吧唧嘴问道。
其实这也不能怪刘季发问,他毕竟在丰沛那个小山村里当了三十多年的流氓头子。突然之间要他出来领兵打仗,他哪懂得里面的学问。
韩信理了理衣衫,走到大帐中央冲刘季一施礼笑道:“韩信也并非是撤销前中后军,只是加强了前军,并增设了左右路军而已。这前军就好像咱们人的手臂,咱们不论做什么总得要先用手去碰到东西吧。左右军就像两条腿,咱们要是推车的话光用手是不行的。得让腿往前走才行,所以这左右路两军的作用更多的是策应。而中军就是脑袋,主要负责发布命令与指挥,让手脚能够更好的协调合作。不至于打起仗来抓瞎。”
“那咱们后营呢?那不就是尾巴吗?”曹参起哄道。
韩信摆摆手笑道:“什么尾巴,后营是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所以交给曹哥与萧哥,韩信才能放心啊。咱们要不吃饱了,手脚哪有力气干活。”
宴席的气氛在一片笑声中达到了顶峰。
韩信这一夜被人灌了不少酒,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去休息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三竿。将士们早已聚集在火头军营地里准备开饭了。
“将军,起来了?”周勃手里端着一只破碗冲韩信挥了挥手。
韩信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小公司环境好啊。像项氏集团那种跨国企业就绝对没人会跟自己这样打招呼。透着那么一股子亲切。
樊哙手里也拿着半张面饼,撕扯着往嘴里送还嘟囔着:“将军快去吃饭吧,那帮小子吃饭可快着呢。去晚了就没了。”
韩信闻言一惊,对啊。这是刘季的军营里,可不是以前在项羽那的时候将军们都有小灶。这就算是刘季每天也得跟着吃大锅饭呢,自己要不去快点可就真没了。
可当他到了后营的伙房时,哪里还有半点食物给他剩下。角落倒是有着不知道谁丢那的半张面饼,不过估计韩信也不会去捡那个吃。火头军的士兵都在收拾着锅盆,很是忙碌。
这些火头军也不容易,每天除了要把饭给做好。日常的训练也不能耽误,一旦打起仗来,双方要都出死力的话,火头军也是会派上去的。他们也不想被推上战场后找不着北,然后莫名其妙的死在敌人的手上。
“将军,您可来晚了。大伙都吃过了。”一名士兵歉意地看着韩信,这将军要是因为发起火来找自己的麻烦,他可没处说理去。
韩信挠了挠头笑道:“没事,没事。嘿嘿,你们忙。”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韩信有些无奈。昨晚被人灌得连方向都找不到,东西更是没怎么吃。这会儿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可是偏偏又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可也没办法,只能等晚上了。
“将军,将军。沛公叫你去议事。”
韩信刚走出伙房,迎面就跟急冲冲敢来的樊哙撞上。
“什么事?”韩信揉了揉被樊哙撞得生疼地胸口,不满道。
樊哙嘿嘿笑道:“不知道,沛公就叫俺来找你。”
灞上,刘季军中军帐。
“沛公,唤末将何事?”
刘季深意地看了看韩信,将一块丝帛递给韩信。只见丝帛上写着四个大字:“趁夜行事。”
“沛公这是何意?”韩信扬了扬丝帛问道。
刘季没好气道:“这是灌婴在函谷关外截住的探马怀里所揣之物,那人说是范增派来给你送信的。”
韩信一惊,冷汗顺着后背就流了下来。这范增真是贼心不死啊,竟然还派人来诬陷自己。这下自己如何能说得清。
可还没等韩信开口申辩,就听刘季怒道:“这个范增,公然挑拨你我兄弟情义,当真是可恶至极!韩老弟,你放心。以后要是有机会刘哥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韩信愕然道:“沛公明鉴,范增其心可诛。”
“对,范增其心可诛。来人,将那个送信的押上来。”刘季冲一旁的樊哙眨了眨眼,又挥手喝到。
等到人被带上来,韩信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你见过哪个被捉住的探子能什么刑法都不受,一身上下还穿得整整齐齐,上了刑堂了还不慌不忙的?
刘季装模作样怒喝道:“大胆蟊贼。你是何人派来的。”
“是范增先生派我来的。”探子不慌不忙。
刘季又问:“范增派你来干什么。”
“来让韩信半夜动手行刺沛公。”探子低着头,闭着眼睛如同背台词一般。
一旁的樊哙也佯怒道:“放屁,韩将军与范增不共戴天。又怎么会跟范增密谋刺杀沛公?”
韩信见这三人一唱一和,也放松下来。蹲在探子身边问道:“你认识我是谁?”
刘季闻言一震,知道要坏事。可他又不能出言提醒,只得坐在帅案后面抓耳挠腮。
探子抬头看了看韩信,摇头道:“不认识。”
“你既然是范增派来的又怎么会不认识我?”韩信笑道。说着还用力拍了拍探子的肩膀。
探子见事情败露有些紧张,突然灵机一动说道:“韩将军平日里不与我等亲近,故而小的不认识将军。”
韩信的手掌落在探子的背上不动,面色阴冷地说道:“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