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人喜欢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
在这个陌生又有诸多艰辛跟不如意的地方,可以叫董思阮松懈少许跟轻松的事情实在少的太过可怜,于是这一点点的愉悦跟意外,在她这里便会不经意的放大,直叫她乐的一夜无眠,天微微亮时才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云砚与众人告别离开,董思阮自然也没能赶得上相送。待她醒来,已然是日上三竿,吃药之时。她精神不振的被伺候洗漱,然后少吃了些东西。汪沛例行的为她请了脉,简调了一些配伍药物跟剂量。
董思阮虽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董思阮”,但是在诊脉后,汪沛几乎是下意识的同她商量治疗方向,俨然是同她“会诊”一般的架势。
董思阮一开始还推说自己不懂,他看着办就好,后来汪沛仍不改习惯,她便也不再说,每每都听他先陈述一遍自己诊得的结果,然后再言说一遍他的打算跟看法。
她这个门外汉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的,开始她不大好意思问,就怕问了白痴问题,招人笑话。后来,听得多了跟汪沛熟起来便也没了什么顾忌,什么都能问。偶尔细辛在的时候,听到她果然飙出白痴问题来,都会忍不住得耻笑她,并而嘲笑一两句,说:“师祖啊师祖!连我这个徒孙都不如,你怎么好意思哦?”
她确实不好意思,可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多了,便也习惯了。细辛偶尔看不过她叫自己师傅花费时间给她扫盲教育,会自告奋勇的为她做入门的基床义。
汪沛在这种时候总是乐得其成,就做在一边看书。他似乎有很多书,每天都会换不同的研究,董思阮惊奇的发现时,就问他书是哪里来的,他的回答,差点叫她从椅子翻下去。
他说:“不就是师傅你自己的?”
董思阮听得一愣,就听一旁的月挽解释说:“秀你忘了?在出发过来别院前,汪大夫要借咱阁里的书一阅,我还专门问过你的。”
董思阮想了想,全没个印象。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够上心吗?
月挽又道:“你当时是点了头的。这些书都是他跟细辛两个搬过来的。”
“啊?我怎么觉得有好多?你搬了多少过来?”董思阮问。
汪沛笑笑:“医药相关的,全在这儿了。”
董思阮倒:“你可真够贪心的!”
汪沛也不为自己辩解,只道:“师傅以前收藏过的书,虽然皆无你之前给过的那本经典、有用,但却多有其可取之处。是以徒弟才一本都不愿错过。”
董思阮笑。是,现在的她对于他这个全心都醉于岐黄医学的痴者来说,是没有任何帮助的。但是“董思阮”却在死后亦可以叫他有益可取。“她”实实的可当他“师傅”一呼,而现在她全是沾了“她”的光,采着“她”当年所植之果,寻到了最好的老师来充实、强大自己。
所谓,因果轮回不外如是。
汪沛继续道:“我将看过的那些,根据难易、深浅程度的不同,做了别类。师傅若是闲暇或可参考。”
当真的古代好老师啊!
“好呀!”董思阮道,“那你先把最简单的那种给我瞅瞅。”
汪沛自然点头应是。
离开姬府后,董思阮的生活似乎逐渐走向了一种相对平和跟正常的方向。无论的休养或是学习,都有了不错的进展。
拿到汪沛送还回来的书,她欣喜的同时,也有些犯愁,里面大半的繁体字她还是不认识。于是,呆在她身边的,书卷气浓浓的月挽跟“知识分子”姬无双,便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她的两大“国文”老师。
在后来的接触了解中,董思阮才知道,月挽原本是个出身书香门第的才女,后来家道中落,被云砚在某种机缘之下看中,为了婢。加之她自小身轻,便又少习一些“花拳绣腿”成果倒是意外的不错。
跟了“董思阮”之后,除了偶尔接替花沫负责她的安全,更多的时候便是帮她打点倚楼阁里二层之上的那些她自个处收集来的书籍。
只爱书这一点儿同性,便将她跟“董思阮”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加之月挽本身的才气短短的半年时间亦为她寻到不少的好书。
她这位“老师”董思阮自是不能放过。
再说姬无双这位,在这个十分讲究出身的古代,就曾今庶吉士这一身份,已然在说明着他的“学霸”之实。可即便如此,叫董思阮主动去请教于他还是十分有难度的。
一来是因着让他这种级别的“知识分子”来教她识字,摆明了的牛刀小用,她脸皮不够厚啊,那个“不好意思”的;二来,姬美人很忙,自他进入别院之后,便有很多文件、公文送外面一回一回的送来,一天至少三次,隔三差五的还要接待一些官员、属下。董思阮叹之,不知道他们的皇帝批阅奏折,有没有他这么忙?
朝廷命官什么的,真心不是好当的。
董思阮不是个不懂事儿的人,加之她学字实在不能算是个什么十分要紧的事情,即便月挽偶尔不在,她也不会想起说要去找姬无双。
奈何,她懂事儿,她身边的却不都是“懂事儿”、“省事儿”的。比如,顾妈妈。她会在月挽不在时候,积极的跑去书房喊姬无双过来,或者十分开心的直接推着她的轮椅直奔书房去骚扰他。
有时候董思阮都经不住要怀疑,月挽的偶尔“不在”,其实是她有意安排的。
好在姬无双忙是忙了一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