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里面传来一声冷笑,却是简新若身边的张姥姥出了声,她不无讽刺的说道,“我家秀一早不是被付侧妃请出去的?如何被诱拐到这里来你会不知道?付侧妃真真是好算计,敢是一早对姬大人有了不轨之心,便使得此计,既离间了我家秀同姬大人,又借机同姬大人有了肌肤之亲,将之推去道义之上,叫他不得不同九王爷要了你,如何踏足姬府之内!此一石二鸟之际实在精妙6侧妃披了一副好人皮相,用心之险恶当真令人心寒!”
这个张姥姥实在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董思阮稍稍指点,她便能将事情思至这般通透,到底是老姜辣之十分。加之又是宰相府里的老人,想来地位亦是不低,也不会怕了什么人,是个有话直说、半点儿亏不吃的人物。这一番言语下来,屋子登时寂静无声,大约是震慑了不少人的。
“秀----”月挽神色难看的唤了一声,蹲在董思阮身前望着她倒是有些担心。
董思阮看着她抿唇一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事儿?付倩莹惦记着姬无双那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借机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从她自缢的消息传来,从姬无双万千不顾的奔走而去。她就知道,他们,成了v床单在先,情意在为后,那么还有什么能将这样的两个人分开呢?
而紧跟着这两人的成,接踵而至的自然便是她跟姬无双的结束。
结束?或许这词用在这里也是不合适的,她与他什么时候又曾开始过呢?从来没有!她那点儿可怜的好感,此刻早已经化作无尽的冰霜沉进了肚子里。
她这边顿了顿,轻唤了一声:“月挽!”
月挽应声看她,她问:“之前我写的东西,内容你可还记得?”
月挽点头。
“你去旁边的书房,写两份一样的拿来给我!”
月挽:“……”
“只管去写。”像是拿定了主意,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坚毅。
月挽自也不会推脱了,那厢瞧了花沫一眼,算是将董思阮交给了她,便径自去了书房。
这边虽是突曾了一段子的插曲,屋子里的事态发展却是一点儿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停顿的。
一诧的冷场之后,付倩莹第一个做出了回应----哭。
“张姥姥这样说,实实的是要推倩莹入万劫不复之地啊!”付倩莹那头哭的泣不成声,只道,“好c!左不过付倩莹已是一介名节举之人,活在这世上亦是无望,多担些身为险恶之名又有什么?”
“……”
“可是简秀,付倩莹自认在此几日待您诚恳有加,并无哪处怠慢或是得罪于您。今时今日,倩莹纵是千万之错、被千夫所指,可这世间最不能责难于我的,怕也就是秀您了。说到底我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还不全是赖了您?彼时得到消息,我若不是一心想着要救秀您于水火之中,又哪里万千不顾的到这里来?卷入这等污浊之事中?倩莹将死之人,不曾念过秀您会感恩在怀,可是您怎好倒打一耙,在我心上再添一刀,落井下石?”
付倩莹那边声泪俱下,似是果然已经绝望之极一般,当真是闻着伤心,见着可怜,生生将刚刚言辞犀利的张姥姥跟愤意难挡的简新若驳的怔在原地。
这阵仗,怎么瞧着也是简家这边实力强劲,付倩莹势单力薄,瞬间转为弱势群体一列。情势急转之下,简新若一行化身忘恩负义之辈,付倩莹纵失名节,却在一时之间被罩上了无比强大的圣女光辉。
“剥!”这个时候突然介入了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笑道,“这会子,我算是听出点儿眉目来了p情姬大人今个儿艳福不浅啊,竟同时染指两美人儿啊!”
这样幸灾乐祸,不是云砚又是何人?
身为一个男人,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儿戴绿帽子的觉悟啊?
董思阮禁不住的感慨,却突然想到,自己当初在得知他对姬、付之情知情时,他跟自己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说,他巴不得姬无双跟他开口要了付倩莹去!她怎么忘了这一茬?怨不得,前面他那么爽快的就同意了,现在还有心劲儿幸灾乐祸。全是一个事外之人的姿态。
可不论怎样,他当下这话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董思阮甚至想到了,屋子里所有人抛给他的白眼。
屋子安静一时,却是姬无双先又开了口。
他说:“简秀,请回吧!”听不出过多的情绪来,但是赶人之意大半已是清晰了的,想来该是心痛了付倩莹的。
“你----”简新若尖叫一声,不甘心、恨,各种情绪都在里面了,想骂人,却似乎不知道要怎样骂了。
“姬大人,好气魄!”张姥姥那厢气急而讽,音调尖锐难听,说道,“好长情!且不论,孰是孰非!说起来,如今之事,终是出在了姬大人您这里!你戏我家秀在先,误付侧妃在后,实乃恶事之源头。我简家之人尚不曾追究,大人倒先赶起人来?却是做何道理?”
这掷地有声的责难,姬无双闻声不知作何表情?董思阮无意猜测,这边不过苦笑了一声。心道:这人真是作死!
“是!”好一阵子,姬无双声音响起,却是沉沉应下了错,说道,“姬某罪责深重,有负简秀之意,自知不该再屈简秀于此伤心之地,并无驱赶之意。眼下府中事纷且乱,待过几日,姬某必去府上登门致歉。”
“屁话!”张姥姥口吐秽言,骂道,“你当我老婆子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