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那边特地邀了汪沛一起入住这边,方便照顾董思阮的身体。
汪沛瞧了一眼董思阮,只道他在姬府那边还有事情不曾了了,暂时走不了,加之最近家中老母一直念着要他回去,他也不打算再在外面混日,预备要回去照顾老母。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瞥向花沫,似乎是专门要说于她听的,告诉她自己的去向。
花沫却是丁点儿不自知的,只低着头瞧着董思阮这边,也不去看他。
这些日子他在照顾董思阮的身体的同时,也一直是瞧着花沫的喉咙的,这一回他自也是少不了要为她诊疗一回。要她停了之前吃的那些药,换了一些含剂,并叮嘱她噤声一个月。
左右一番动作下来,倒也耗了不少时候,想着姬无双还在外面等着,他也不方便多留,便要告辞,道了后日再来。
董思阮看着他转身出门,终还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声:“付倩莹现在怎么样了?”
汪沛那厢脚步顿住,未曾回头,道:“头部受了些伤,倒是不太严重,今个儿早晨人便醒了。”
“哦。”
此刻,顾妈妈也还磨在后面没有离去,听到董思阮那一声问,忙忙插话详解,她说:“付家秀虽是醒了,精神却有些恍惚。二爷清晨接到宫里急诏,赶了回来,并不曾带她一同下得山来。”
董思阮:“……”
顾妈妈:“昨个儿,二爷仁义,虽许了要接她过门,可到底那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夫人是因为这个才跟二爷怄着气呢吧?其实夫人,您自个儿心里也清楚很,二爷说那话,非是对付氏存有私情。只是他尚有着担当,不忍因自己失误,毁去她的一生而已。”
董思阮那边轻叹一声,反问:“那就该毁了我的?”
“这----”
“顾妈妈走吧!”汪沛直接打断了她的其他话,叫细辛拽了她出门,跟着留了一句话,道:“师傅这些日子忌忧思,还是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顾妈妈还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开口,只仍是不舍得瞧着董思阮道了一声:“保重!”便随着汪沛一些离开了。
送走这些人,董思阮心里空空的,一时间怅然不止。
“跟顾妈妈过来的人是谁?”她问。
花沫回说只有车夫。
董思阮默然,之后再未言一句。
要说她心里一点儿期许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想着或许姬无双跟着一起来了,来做什么不重要,只在乎有没有心。他来了她就会原谅他了吗?那倒是也不见得,所以说女人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生物。
日子自那以后,变得平静、安稳了许多。董思阮每天兴致说不上太高,却也不曾沉溺伤感之内,几乎是每一个时间段,她都给自己排了满满的事情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岛台杂扛。
清早、午后、晚间各一个时辰的复健训练,她做的一丝不苟,到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可以脱离旁人的扶持,独立迈步行走。虽然是很小的步子,也只能坚持一分钟不到,却也很是喜人了。
清早的复健训练后,汪沛每日一次会过来一刻钟的针刺。留针期间,董思阮少不得要向他讨教一番针刺的手法,跟经络知识。汪沛是一个不错的老师,总能十分明了的讲在她需要的部分上。相较于在别院时她囫囵吞枣式的学习,这一回,结合着自己的临床应用,她接受理解的则要快了许多。没多久便是脱离汪沛的照顾,她也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自己的调理,且不会弄伤自己。用细辛的话说:“师祖就是师祖,即便失忆了从头来过,也能成为一代岐黄大师!”
他当然是在夸大其词的拍马屁,可在董思阮这里却也是真的受用,让她越发喜爱起针灸来了,学习兴致满满的。
不知不觉,时入了初夏,白日开始长了许多,复襟无事,在清妩的邀请下她也开始走出院子,去外面走动起来。在那个处处透着算计的姬府呆的时间太久,她几乎要忘了,自主走出院门是个什么感觉了。
第一次好好的瞧这座古代都市是在一周之后,这里比不得现代的繁华,却也是热闹非凡。叫人深入其中,感觉到满满的生命力跟鲜活。
她像初到的旅行者,好奇的瞧着街道两侧所有的一切,这同她现代的古城游玩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满大街的穿着古代服饰的人们,叫她这个在古代已经呆了个把月的人,仍然欣喜不已。
原来古代的故衣店是这个样子的;原来古代的茶楼这么简陋;原来客栈长这个样子;原来旧时的城墙是这个样子的……
心里太多的原来跟震撼,叫她第一次爱上了这个古代,第一次觉得自己穿越至此也是好事一桩了,真真的很长见识。
清妩看着她开心,脸上自也是喜色不断,瞧出她特别好奇的就为讲解一二,说道说道这建筑的来历以及这间休的物什。
丽锦绣庄坐落在城南繁华街偏侧的门面上,三间店面,上下楼两层,瞧着倒是很成气候。门面后面带着一个六十平米左右的四合院子,里面七间作坊,其中四间摆着绣架,统共二十架,一十八位绣娘,年龄从十二三岁到四十多岁不等;三间成品做工,里面六名绣娘,绣做的是各式服装的不同缝制阶段。
一个十分了得的流水线,颇有现代的小型工厂的模样。
这让董思阮发自内心的愈发钦佩起清妩这个女人来。
一圈转完,回至店面。这会子到是结伴成群来了不少的顾客,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