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琴不解她的惊异,泪目一怔,茫然点了点头:“是!”
董思阮暗自苦笑:事情若真是这般简单,那她真是有够冤枉的。||
跟着她又兀自摇了摇头,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少许烦躁道:“你继续说s来怎样?你是怎么寻到机会进入的倚楼阁行的凶呢?”
汪琴看了她片刻,垂眸继续:“那天内院里突然下了许多购单出来,我与同房做工的刘妈妈,做从点单、采买,到回来点货,一切拾掇停当,已是入夜酉时,通常的那个时候,内院都是已锁了门不与人外出进入的。刘妈妈因家中有事先我一步走了,我在库中停留少许正要回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忙乱中,似乎有人跌倒了,有人哭着说什么晚了晚了,内院门肯定是锁了,要是被人发现她们一夜未归,必然是受罚的。”
“……”
“我听出她们是内院的丫头,不知道因为何事外出,回来的晚了没赶到锁门前。而后,其中一个说她知道外院有一处墙宇破旧,开了一个洞,正好她们的身形约莫是可以爬进去的。”
“……”
“我本无心听墙根,也无意跟踪的,但是想到要报复你,那个洞或许自己以后也可以用到,便悄悄尾随寻了过去。那个洞不大,正好我也可以通过。我想着回去左右也是无事,不如就进去瞧瞧。”
“……”
“夜中内院不比白日,我的方向感不大好!寻了许久也不曾找到倚楼阁,乱走一起间就听到两个丫头迎面过来,直道奇怪的说,姬无双气势汹汹的把阁里的所有人驱散了,不知道要做什么。其中一个更说,秀你只怕是没了好日子过。”
“……”
“我听那意思她们应该就是从你那儿出去的,便顺着她们来的方向一路寻了过去。”
“……”
“这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我进入内厅听了半晌也不曾听到有任何的动静,想着你们大约是睡了,于是小心上摸上了楼。跟着就见秀你跟姬无双两人分倒两边,模样有些狼狈,似乎发生过争执的样子。”
“……”
说到这里汪琴顿了顿,看向董思阮,满目的凄寒,道:“我以为那是天赐良机,以为可以为秀解恨,却怎料是将秀您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汪琴罪该万死!汪琴罪该万死啊!”
说着又是几头就磕了下去,悔不当初。
花沫听着气恨不止,过去便是一脚踢上她的肩峰,将她踢翻在地,口中恨道:“你是罪该万死!”
然而董思阮听到这些,没有她的那些愤恨之意,只是神色微见凝重,看着这一刻在自己面前再度哭的狼狈不堪的汪琴,沉沉道:“花沫住手!”
花沫听到她的声音,面上愤意不解,倒似有些儿怨恨她制止自己了。
董思阮苦笑道:“她头上有伤,你再踢她几脚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花沫张口反问:“她还配活在这世上吗?”
“那要怎么做?杀了她,我的身子就能好了吗?我就能一切恢复从前了吗?”
“可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她不成?”花沫红了眼,声音从未有过的破哑,俨然是在跟她吼。
看着这样的花沫,董思阮的鼻子不自觉的一酸,心知她这都是在为自己不平、不甘。然后冲她伸手道:“你过来!”
花沫先是扁嘴不动,见她的手一直空搁在那里,终是拧不过,挪了身子过去。
董思阮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眼下,唇角一勾,却流了泪:“委屈你了!”
花沫感觉到她的泪,忙的蹲下身去,用手替她擦了,嘴一动道:“我委屈什么,真的委屈的人不该是你吗?”
董思阮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花沫从身上取了帕子又为她拭了拭泪,道:“好嘛!我不为难她就是了。”
“月挽,扶汪妈妈到床上躺着吧!”
听见董思阮的如是吩咐,汪琴没有感涕,反是一起身爬在她的脚边,哭道:“秀,秀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来世我再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董思阮原不生气,听到她这话却是一下子气上眉梢,扬音便喝了一声道:“给我抬起脸来!”
汪琴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下一刻,董思阮手一扬,毫不客气的便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下力之狠,声音之大,叫一边的花沫跟月挽皆是一怔,却都有些看不懂了,这还是刚刚那个“以德报怨”的自家秀吗?怎么着,翻脸速度比之翻书还要快啊!
“糊涂东西!”董思阮的声音跟着恨道,“顾妈妈说你是个糊涂东西,你还真是糊涂可以!自己不长心眼,不长脑子被人利用了,还想叫我也沾上你这一身的笨血!我不杀你!你要死给我死的远点儿v出倚楼阁v出姬府v出王都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做牛做马做畜生,都不要再来找我!”
“秀----”汪妈妈听得痴了。
月挽听到董思阮这几近愤恨不已的话语,先是愣了愣,跟着面上一冷,道:“被人利用?秀的意思是?”
董思阮蹙眉微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发生的整个过程太顺,太简单,且巧合了些!我总觉得是有人在一步一步的引着她进去案发现场,然后造成事故的发生。”
汪妈妈保持着刚才的发痴状态,看着董思阮满目的惊异、不可置信。眼中泪不止,却忘了去擦!
月挽陷入沉思:“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