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混蛋！”
细节一旦描述出来，远比笼统的一句――曾经那么痛，还要来的刺激人心！只是这么一小段，向逸辰觉得他就快要承受不住了！到底那三年，他的严颜是怎么熬过来的？
“颜颜……颜颜……”
向逸辰捧着严颜的双手，“对不起”三个字都再说不出口，只能一遍一遍重复叫着她的名字！
他想，严颜是不会原谅他了！就连他自己都没发原谅自己，难道他一句“对不起”，或是“不知道”就能将严颜那些年承受的痛苦一笔勾销？
天方夜谭，终究只是故事一场。
***
严颜的手受了伤，向逸辰要带她回家，她却说什么也不肯。那个地方，早就已经不是她的家，或者应该说，那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最后好容易在张助的劝说下，向逸辰带着严颜去了医院。伤口并不深，但经过一番清洗、包扎，也花去了不少时间。
严颜从清创室出来，向逸辰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来，走了一天了，肚子饿不饿？这是刚才让人从家里送来的汤……你好歹喝一点，家里的厨子知道你的口味，和三年前一样。”
在医院的长椅上，向逸辰打开保温饭盒，取出汤勺，盛了汤，放在唇边吹了吹试了温度，这才送到严颜嘴边。
“来，张嘴。”
严颜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只一双眼睛还是红肿的厉害。
向逸辰就在她身边坐着，她能清晰的看见他低垂的睫毛，还有下颌边、上唇上青色的胡茬，他吐出来的气息，遥远而陌生。
“向逸辰，我恨你，你知道吗？”
严颜握紧刚包扎好的双手，有淡淡的血迹从洁白的纱布里渗出来。
“……”向逸辰举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汤汁从里面溢出来，滴回保温碗里。他点点头，“知道，应该的。”
“可是，我不是跟你置气，也不是故意想要刺激你，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想把过去都忘了，我想要重新开始，好好的生活，和你之间的那一笔烂帐，我是真的不想再计较了。”
心平气和的把这样一番话说出来，严颜松了口气，拒还是恨着这个人，但原来，她也可以这样和缓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我和唐越泽不可能了……就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向逸辰放下汤碗，汤勺无意识的在碗里面搅拌着，热气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升腾而起，而他的心却在冷却。
没错，严颜说中了他的心事――或者说，他是这样期待的。总之，他想要她，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错的。
“向逸辰，我和你，唐越泽和我，这是两码事，我不是孝子了，这一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我还没有傻到为了报复你，把自己交给一个不爱的人！”
严颜笑着低下头，拿起长椅上的保温碗，端在手心里，因为手受了伤，动作有些笨拙，可并不影响喝汤。
“嗯……汤很好，是记忆里的味道。”严颜喝了口汤，“向逸辰，谢谢你，前两天，是我过激了，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其实，我到现在都相信，那个时候，你的确是真的对我好的……后来的事，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我们都没有好好说分手，是不是这样，你才想要弥补？那，现在，我原谅你了，我们好好分手吧！我不再恨你，你也别想着弥补我。
向逸辰，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在你推开医院的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