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璇回头,冷冷的瞪了林放一眼。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悲恸更贴切一些。蓝天蔚的无情与决绝让她心痛。也许,有一天面前的一切会在她身上重演。面前林娜的脸,不时的换成她的面孔,恺璇用力的拍了拍脑袋,甩掉心中的不安与恐慌。懒
是的,这就是她害怕的源头,天蔚的爱,就像风一样,不会安定,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怕他终会有腻的一天,她害怕一觉醒来,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林娜。
“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前不久住了一段时间的精神疗养院,病情刚刚稳定下来,又被男人骗光了所有的钱。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很容易走极端。”所以,林娜选择了自杀,若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早,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放若有似无的叹息。虽然他的叹气声及其轻浅,可是恺璇听到了,她确定自己听的很清楚。
她抬头看向林放在白炽灯光下棱角分明的侧脸,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男人,竟也有悲天悯人的一面。
“五年前蓝天蔚抛弃我的时候,我也一无所有。”恺璇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是林娜太脆弱。.”
或许没想过她会说这些,林放呆愣了片刻,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陈恺璇,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恺璇有些茫然的看他。虫
“是执著。”他回答。是这份执著,让她挨过了漫长的五年,没有让她的心灵走失。是这份执著成就了她与天蔚的今天。“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她依旧茫然。
“是固执。”固执的以为自己认定的一切就是真相,让她看不清事物的本质。
一无所有吗?他想想就觉得可笑。那么,维恩又是什么?天蔚五年来的付出是什么?在痛苦中煎熬着的深刻的爱恋,又算是什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恺璇,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要用心才行。”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心口的位置。
“并不是林娜多脆弱,而是天蔚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他不爱,就是不爱。”
“爱吗?”恺璇自嘲的一笑。“他也没说过爱我啊!”
“可他也没说过不爱,是不是?”林放笑,笑的让人不明所以。
女人啊,真是世界上最幼稚的动物。
医院正门外的台阶上映出男子高大俊朗的身影,蓝天蔚半靠在廊柱上,两指间夹着的烟蒂冒着白色烟雾。
“就知道她来了,你一定会跟过来。”林放笑,在他身前停下脚步。
天蔚没有心情和他闲扯,脸上显出几分不耐,将指间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林娜怎么样了?”
“死不了。只是病情又严重了,看来还得回精神病院。”
“恩。”天蔚淡淡的点头。“还是送疗养院去吧,那里环境好,也有专业的看护,适合养病。在给她找个知名的精神科医生。”
林放点头,永远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说兄弟,早就告诉过你,心里要是有人了就别惹那么多桃花债,迟早要遭报应。”
蓝天蔚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马后炮。”
“你老婆还在上面,好像被林娜吓得不轻,你上去看看?”
蓝天蔚摇头,恺璇已经给他带了个‘无情’的高帽,现在解释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他不去探望林娜与有情无情无关,只是不想在与她纠缠,因为越纠缠不休,便越让她无法放过自己。
“恺璇,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你不爱她。”林放笑着耸了耸肩。“我说蓝大少,不就三个字,有那么难开口吗?”
蓝天蔚的脸上难得的显出几分窘态。“难道你说过?”
林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好像是说过吧。”求婚的时候,他好像是咬牙说过那么一次,然后,她的亲亲老婆大人十分不以为意的回了他一句。“我知道了。”
“那三个字真那么重要?”他好像不止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吧,他无奈的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
“对于女人,应该很重要吧。”思索片刻,林放肯定的回答。
林娜自杀事件之后,恺璇与蓝天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再一次陷入了冰点。她又搬回了客厅,他也不挽留。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好像陌生人一般,对面走过也当对方是空气。宝宝看不过去的时候会大喊一声“你们是不是在冷战!”
他们会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然后,一切照旧。
蓝天蔚靠在老板椅中,呆愣的看着面前的图纸。说实话,与她冷战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又变成了他一个人睡。再也没有人哄骗他起床,早餐更是没有他的份,面对他的只有她那张雷打不动的扑克脸。
他重重的叹气,怎么拿下陈恺璇这个女人比拿下地铁案还要费劲。想他蓝小爷什么时候受过此等鸟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爱情的世界里,爱的多的那个,总要付出多些。
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了几声,莹蓝色的屏幕显示着的竟然是恺璇的名字。真是个天大的惊喜,他几乎都要雀跃起来。立即按下了接听键。那端传来的是恺璇略微急切的声音。
“蓝天蔚,是你将维恩接走了吗?”她握着手机的手不可控制的颤抖。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坐司机的车去幼儿园接维恩,可等到所有的小朋友都走散了也没见到宝宝的身影,这是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