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和长公主从午门进宫,走太和门先去了延寿宫,宫门内已有不少人在侯着给皇太后请安。大家见长公主来了,虽然知道长公主在宫里没什么地位,但毕竟是皇太后唯一的女儿,而且按位份,除了皇太后和皇上都要向她行礼,所以在殿外等候的这些皇家的贝勒贝子格格郡主的,也都给长公主行了礼。
那在殿外的公公见长公主和额驸来了,赶紧进去通传,不一会就出来宣长公主和额驸先觐见。
待司马凌玉和长公主进殿之后,殿外可热闹了起来,大家都议论开了。
有两位格格先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看见没,那长公主身边的人就是额驸,靳亲王。”
“都说这额驸相貌俊美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是啊,居然娶了长公主,若不是赐婚呢,我估计靳亲王才不会娶那长公主。”
“听说长公主只见了靳亲王一面,就来求皇太后赐婚,之前都好几年没进这延寿宫了。”
“长公主疯疯癫癫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事倒精明,瞧见靳亲王,竟然肯下嫁了。”
“不过啊,嫁了不一定就是好事。你们不知道吗?这靳亲王生性fēng_liú,婚前可是‘春满楼’的常客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男子怎么会从一而终呢,这般容貌就是天天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怎么,妹妹也动心了?”
“我动心有什么用啊,人家未必敢娶?我可没有皇太后那样的额娘。不过听说,靳亲王还没有娶侧福晋呢!”
这时边上一位贝子也忍不住插嘴道,“怪不得这靳亲王如此受女子青睐,这俊美的模样,就是男子见了,怕是也要喜欢呢!”
那先前的二位格格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怎么,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唯独一人沉默不语,此人便是静文格格。
就在刚才施礼起身抬头的瞬间,她一下就怔住了。眼前和长公主站在一起的人,不就是她的凌玉兄?!他是靳亲王,还是额驸?这是自己的错觉吧,刚才只是看了一眼,怕是自己日夜想着他,竟有些恍惚?
她听着周围这些人的议论,怎么也无法将自己的凌玉兄和她们口中的靳亲王视为一个人。于是,她悄悄地拽了拽她自家姐姐的袖口,“二姐,你可知这靳亲王姓甚名谁?”
“傻妹妹,靳亲王是敦亲王的儿子,当然姓司马,今儿是家宴,来的哪个不姓司马或和司马家沾亲带故?”
“那名呢?”静文格格追问道。
“名——凌玉!”
听到凌玉二字,静文格格顿时是傻了,自己竟喜欢上了额驸?!
静文格格的二姐见妹妹脸色有异,赶紧询问,“文儿你脸色怎么突然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静文格格确实此刻有些眩晕,但还是稳定了情绪,“我没什么,二姐。”
知道了额驸就是凌玉兄,她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了。正当大家议论着,司马凌玉和长公主已请安完毕,从殿内出来了。殿外立即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低头行礼。
司马凌玉和长公主进去请安时,并没有太过注意这殿外都有些什么人,而出来却有意环顾了四周,想着静文格格可也此刻来给皇太后请安?
果然,她一眼瞥见了人群中唯一没有低头的静文格格。静文格格今日穿着女装,肩上有着小鹰标的格格服。倒是比男装的她多了些柔婉。
就在两人的目光相遇时,司马凌玉的眼神显出惊讶、不解、疑惑,还有一丝想念的柔情。当然这些情绪都一一被静文格格接收到。司马凌玉没有移开眼,一直看着静文格格的眼,直到长公主说,“额驸,咱们去御花园赏花吧,刚皇额娘说绛雪轩前的那五株海棠树,今年长得极好,如今正逢秋,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红色雪花纷纷降下一般,美丽极了。”
司马凌玉回头,笑着说,“好!”便和长公主出了延寿宫。她相信此刻的静文格格内心一定是翻江倒海了。司马凌玉当然没有猜错。
静文格格正面了司马凌玉,尤其和她四目相对,心里不禁五味陈杂。她虽未问起凌玉兄的家世,可未曾想他竟是额驸!自己竟是这般被人欺骗了吗?可是,可是,自己不但没有告诉人家是格格,还女扮男装和人家称兄道弟,他会不会也怪自己,再不和自己往来了?想到这,她由开始怨司马凌玉瞒着她,变成开始担心司马凌玉怪她了,得找个机会和他解释清楚才行。
司马凌玉和长公主来到御花园的绛雪轩,那门前的海棠花,当真开得好,一阵风吹来,似红雪漫天。已经有些妃嫔来这儿赏花了,她们见了长公主,行礼问好后,便走到一边了,没有人和她话家常,也没有人和她姐妹情深。她们都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她长公主,也盯着额驸。
司马凌玉和长公主站在一棵海棠树下赏花,不停有海棠花瓣飘落在司马凌玉的肩头,长公主毫不羞涩地为她一个一个都抚掉。长公主看着司马凌玉,笑着小声说,“额驸,你说这些女人看你的眼神像不像这海棠花瓣?”
司马凌玉也望着长公主笑,“无妨,反正都被粟盈抚掉了。”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倒是美得很,他们夫妻二人树下赏花,笑意盈盈,眉目传情。所以,一向在宫里受到冷眼的长公主,因身边这般耀眼夺目的额驸,也倍受关注起来,那向她投来的目光,早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