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和麓纤云二人更衣后,上了床。尽管今日忙了一天,很是疲倦,但两人竟都没有睡意,于是麓纤云靠在司马凌玉的怀里,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
“云姐姐,”司马凌玉低头看着怀里的麓纤云,“还不困吗?今日可是辛苦呢!”
麓纤云有些感慨,“姐姐以前总想,何时可以与你这般亲近,同床而眠,朝夕相对?如今这成了现实,倒觉得有些不真实!”
闻言,司马凌玉有些自责,自己当初带着云姐姐逃出敦亲王府,这一路来,自己真的没有好好照顾她,除了让她担惊受怕,前些日子还遭受了那般屈辱,差一点酿成无法弥补的祸事,怪不得她现在会患得患失的,“云姐姐,是玉儿不好。以后在府上,姐姐大可放心,只要玉儿有空,都陪着姐姐,可好?”
麓纤云却轻笑了,她抬起手,摸了摸玉儿的脸颊,“你都陪着我?那长公主怎么办?”
马凌玉想其实云姐姐对长公主还是介意的,“那我少点去她那里就好!”
麓纤云摇摇头,“不好!”她心里明白,如果玉儿专宠她,势必会惹得长公主不快,从而引起争执;再者,玉儿以后真要成大事,怕是免不了要借助长公主,虽然现在不知长公主的深浅,但单从她知晓玉儿身份却没有揭穿来看,她定是有意助玉儿成事。在玉儿复仇大任这件事上,自己帮不了她,又岂能凭着她对自己的深情而拖累了她?
麓纤云从司马凌玉怀里起身,面对着她,望进她的眼里,“玉儿,姐姐知道你疼惜姐姐,想多陪着我,但姐姐不能不为你着想,如今的形势,我也明白些,你想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去做,切莫为了我而功亏一篑。”
“云姐姐,”司马凌玉也看着麓纤云,今夜既然无眠,又与最为亲近的云姐姐单独相处,她很想说说藏在心底的话,“你知道玉儿每天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有多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亦安居乐业,而我却谋划着如何改朝换代,姐姐可知这有多难?”
其实麓纤云心里何尝不明白玉儿的苦,阿玛一心复仇,将她从小女扮男装,何时问过她的意见呢,可是,父命难为啊,玉儿对她阿玛额娘又是如此恭敬孝顺,无论如何,就算是搭上性命也定要为其报了当年这夺位的仇恨。
麓纤云没有言语,但是探身靠过去,把司马凌玉揽在怀里。
在云姐姐怀里的司马凌玉,顿时觉得很温暖,这世间只有额娘和云姐姐明白她的苦。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云姐姐,我和阿玛虽都被封了亲王,但手上都没兵权。阿玛这些年虽然暗地里也在招兵买马,但数量上也难敌这京城重兵的千分之一,而且又与京城相距甚远。”
“那以玉儿之见,复仇真的无望?”
“并非无望,阿玛也知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将计就计,我既被困京城,不如就地培植军事力量,关键时刻便可与他里应外合。”
“可是玉儿你又要如何培植自己的力量呢?在这天子脚下,到处都是皇太后的眼线,怕是每一动,皇太后都了如指掌啊!”
“当然不能明着来,所以阿玛当时才要我极尽fēng_liú之能事,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如今阿玛的意思是,我自己既然动不得,那就利用喜欢上我的女子,比如长公主,或者以后某个母家有背景的女子。”
麓纤云吸了口气,阿玛的算盘打的真是响,这样一来,他甚至不必费一兵一卒,只要办法得当,他的这些亲家们合力相助,怕是就势如破竹了。对了,自己怎么忘了,这是阿玛一贯的做法,他所有的女儿,都被她嫁给了有权有势的人家,自己不也曾是其中之一吗?想不到阿玛连玉儿也一并利用了!
马凌玉抬头看着云姐姐,“所以,很多事我亦是身不由己,比如我不得不去接近其他的女子,博得她们的欢心,使其为我所用。这虽非我本意,但若凭此便可为阿玛报仇,或可助阿玛一臂之力,我作为阿玛的孩儿,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麓纤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姐姐明白,那就去做吧,早日为阿玛报了仇,你也才能早日得到解脱。”
“只是委屈了姐姐!”司马凌玉知道,自己去接近别的女子,云姐姐是最难受的,“姐姐只要记得,无论我身边是谁,姐姐永远在我心上!”
麓纤云看着司马凌玉真挚的眼眸,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此生幸得一人如此真心待自己,夫复何求呢?
麓纤云没再说话,只是莞尔,轻轻点头,随即她的手抚上了司马凌玉的脸颊,柔情似水地看着玉儿。从今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云姐姐突来的柔情倒让司马凌玉有些怔住了,眼前的云姐姐,早已卸去了白日里的妆容,青丝如泉一般泻在她的肩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即红,脸颊上没施一丝脂粉,却肤如凝脂,在红烛的柔光里,面若桃花,浅浅的笑意荡漾在唇边。
司马凌玉觉得那笑容越来越近,直到自己的唇被覆盖,鼻间是淡淡的清香。云姐姐在亲吻自己!?
由于此刻是麓纤云抱着司马凌玉,所以当她去亲吻玉儿的时候,额前的秀发自然地落在玉儿的脸颊上。
司马凌玉本就对这亲吻的姿势有些别扭,云姐姐的发丝还在她脸上,弄得她身心都痒痒的。她只好稍一用力,迅速翻过身来,便将云姐姐压在了身下。
麓纤云没有料到玉儿的动作如此快,被突来的状况惊得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