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接下来的三日,阿越都守在擂台之上,果然是没人能赢得了他,而他又是静文格格的“手下败将”,所以这摆擂招亲的戏码,终于是无疾而终了。
静文格格心里高兴,而肃亲王却有些沮丧,对那牧子旗产生了极大的不满,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本来想把自己最喜爱的女儿嫁与他,然后自己再让他接了他父亲的班,以后那十五万的兵马就牢牢地在自己手里了。可怎料那牧子旗如此不堪,自己再如何也不能受这等屈辱!
又过了一段时日,司马凌玉本以为此事应该是了了,心里也不似之前那样愧疚了,也没再听说肃亲王再给静文格格又定什么亲。直到有一天,静文格格亲自到额驸府去找自己。
司马凌玉直觉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静文格格绝对不会亲自来找自己的,真有事找自己,最多也只会让小丫鬟来报信而已。
司马凌玉依然在额驸府的正殿大堂会见的静文格格,今日的她一袭男装,并无半点妆容,衣着也素气得很,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司马凌玉敏感地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静文格格见了司马凌玉,表情很淡然,她微笑着和司马凌玉打招呼,“凌玉兄,和老弟出去走走吧!”
司马凌玉答应着,和静文格格又去了两人常去的竹林。
在竹林里漫步,静文格格没有说话,她走得很慢很慢,仿佛是要用心再感受下这儿的氛围。
司马凌玉开始也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静文老弟,为兄见你背着包裹,难道是要出远门?”
静文格格停了脚步,她看着司马凌玉,“老弟今日来就是和凌玉兄道辞的!”
“道辞?”司马凌玉有些惊讶,“要去哪里?”
“不知凌玉兄可知南山修慧派?”静文格格问道。
南山修慧派?!司马凌玉当然是知道得很,自己的师傅便是出自南山修慧派,这派别在武林是独树一帜,而且是全由女子组成,武艺自成体系,常常出神入化,让人摸不清门路。其实,直至此时,司马凌玉如果闯江湖的话,她的武功可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她仍然探不明师傅武功的深浅。就如同她常常不知道师傅在哪儿,而当她需要的时候,师傅又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司马凌玉自然不会和静文格格说,自己的师傅就是南山修慧派的,只是说,“有所耳闻,是江湖上为数不多的女子武学门派。”
静文格格点点头,“我此次就是要去修慧派学武,也许此生就在南山了。”
“静文老弟如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凌玉兄,你也知我是喜爱武学的,我自小就对那些江湖上的大侠崇拜得很,此次去南山,也算是圆了我的夙愿。”静文格格说的似乎有理有据,但她没有说,这些只是原因之一而已,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在这京城,已经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意思了。虽然比武招亲的事是暂时让她阿玛没再说什么,但她难道不是早晚都要嫁人的吗?自己既然无缘于倾心之人,那么嫁给任何人都是一种痛苦。而且她不会也不愿成为她阿玛的棋子,她自小都认为阿玛是很好的阿玛,他宠她疼她,她亦敬他重他,她实在不想如此的父女关系遭到任何利益的破坏,无论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你阿玛那么宠爱你,他怎么肯?”司马凌玉实在是想不到,肃亲王居然会放心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去南山学武。
静文格格笑了,“正因为阿玛宠爱我,他才不得不肯!”
静文格格为了此事,和肃亲王恳谈了一次,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也不会嫁人,如果阿玛真的疼她,就放她走,并祝福她。肃亲王闻言,甚至禁不住落了泪,文儿是他最爱的孩子啊,难道就是因为他想让她嫁给牧子旗,她便生出了要出家学武的心思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事,静文格格好似突然长大了许多,她没有生她阿玛的气,只是求她成全自己。于是,肃亲王只能忍痛割爱。他劝慰自己,文儿这样好,给任何男子,都会让他不放心的。她既然喜欢学武,去南山是最好的选择了,那儿都是女子,也安全些。
“真的决定了吗?”司马凌玉看着静文格格的眼睛,问道。
“嗯,”静文格格的眼神没有躲闪,她肯定地点点头。
司马凌玉吸了口气,“那好吧,就去南山,好好学,希望在日后的武林中,会有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侠!”
静文格格深深地望着司马凌玉,或许今日一别,此生都不会再见了吧,这个男子,曾经与自己不打不相识,曾经和自己一起听书,曾经在竹林教自己习武,更曾经在蒙山救过自己的性命,他是自己至今唯一喜欢过的男子啊!
“那——我就走了!”静文格格说着把包裹又往肩上挪了挪。
“南山路途遥远,你路上要小心,到南山来封信,报个平安,也好让为兄放心。”司马凌玉抬手拍了拍静文格格的肩,没有显现出很伤感的样子,可在心里,她确是有点舍不得的,她与静文格格,虽然没有情爱,但总有一份兄弟之情在,或许她们二人还是比较适合做兄弟的。
“嗯!”静文格格重重的点头,听着司马凌玉的嘱托,她抬手抱拳,“告辞了,凌玉兄!”静文格格说完这几个字,便转身走了。
司马凌玉本想再送送静文格格,但她看出静文格格的眼眶红了,自己再送,怕是真要惹来眼泪了。司马凌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