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芸一怔,忽然感到浑身一阵无力,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一切恍然如梦,直到现在她仍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何处!
这时一个身影缓慢的站定在了她的面前,阮采芸怔然的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脸冷漠的徐夙瑛。
“最可悲的人,就是连输都不知输在了哪里。”徐夙瑛扬唇一笑,弯下身看向那一脸惊慌的阮采芸,“这场局,你本是想设计慕云若与秦大*乱后宫,本宫说的没错吧。”
“我……我没有……我……”阮采芸或是还想辩解,但是半天却挤不出一个字。
徐夙瑛轻挑眉尖,用手拍了拍阮采芸的肩,“你啊,彻底踩在了慕云若的局里而不自知。她可是一个独自一人就能把御膳房掀个底朝天,且能凭一己之力独闯庆荣宫的女人,区区几个小太监,你以为捉得住她的吗?”
“你,你的意思是——”阮采芸捂住唇,背脊一片寒凉。
“从慕云若当着你的面,和皇上约定三日的时候,你就已然是她的猎物了。她逼你有所动作,将自己当诱饵你将那些帮你做事的太监全部钓上,一张民间盛行的人皮面具就可以让你以为大功告成?”
“她被抓……一切都是假装的吗?一切都是骗我的吗?”阮采芸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宫婢分明被打伤,慕云若不是向来最疼那个宫婢吗?根本不可能那么冷静!”
“慕云若向来是个连自己人都能瞒过的人,关于那丫头被伤……”徐夙瑛不由笑了笑,“你没看到,那几个太监,已经伤的面目全非了吗?”
“是……是慕云若将他们……?!”阮采芸还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但即刻又好像找到了希望,“对,对!如果是慕云若将他们打伤,我可以让他们和皇上说,是慕云若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徐夙瑛掩唇大笑,“你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吗?那些太监绝不会是因被屈打成招才向皇上坦白,而是被她抓住了别的把柄,以东养西,慕云若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已经不敢违抗了。慕云若已经是为了皇上的颜面放了你一马,若是慕云若让他们反陷害于你,你以为,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处置吗?”
说到这里,徐夙瑛缓缓敛住了神情俯视着已经彻底怔住的阮采芸,冷冷而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她是蝉,她却是你身后的雀。慕云若今日这一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这一计,全然看你。但凡你能有一个地方收手,便不会一一折返到自己身上。慕云若这是用你的计,反将你置于了死地。三日的时间,慕云若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做的事,却比你周全的多。果不其然……太小看慕云若的结果,就是被她玩弄在掌心,直到最后而不自知。”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凡收手……
阮采芸无力的用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仿佛是想起了不久前慕云若说的话——无论你想做什么,都给我收手,这是你救你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
原来,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虚张声势,而是一句真正的警告。
原来,从那一刻起她就输个这个将一切都看透的女人!
望着那已然迫入绝境的阮采芸,徐夙瑛却越来越平静,而后她亦转了身欲走,凤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跟本宫回宝瑛宫吧,相信不久后皇上的圣旨就要到了。”
阮采芸一阵惊慌,匆匆爬向徐夙瑛,抓着她的裙角道:“瑛姐姐,瑛姐姐帮我求求情!!采芸真的不是有意的,采芸只是一时冲晕了头!皇上,皇上也一定不会那么狠心的!我,我可是受了皇上宠幸的,纵然皇上生气,也不会——”
徐夙瑛静默了几许,迎风而站,只仅仅道了一声:“今日,本宫去了内务府查看了后宫录册。”
然是一句话,使得阮采芸倏而僵在原处,面色刷的变为了苍白。
徐夙瑛淡淡扯了下唇,迈开步子径自离开了阮采芸,“自作聪明的女人,又如何能长活于后宫?当初,是本宫瞎了眼。”
说完,徐夙瑛带着一行人渐渐离开了此处,很快便独独剩下了一脸仓皇的阮采芸,任她如何在后面唤着徐夙瑛,她都再没回头看她一眼。
直到步入了无人之地,徐夙瑛这才渐渐停住了步子。
回过身看向被黑暗吞噬的那一方。
虽然她通过之后的种种看出了慕云若的计策,但是有一件事却是让她无法想通。
九名太监的把柄,民间的易容术……三日之内,凭无依无靠的慕云若根本无法独自做到,姜凤贞更是连这计策都没看出来。
“究竟是谁……在倾尽全力帮慕云若?”徐夙瑛眯住眼,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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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千乐宫。
莫语正拿着三封信,在手中轻轻把玩,然后侧头对夏侯伊汇报说:“三封信,那女人的三个觉悟,竟被慕云若一一料到,真是不得了。”
他说着,便用双手拿着信封,放在了夏侯伊的面前。
然夏侯伊却并没有看,仿佛早已知道了里面云若会写什么东西。
唇角动了动,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淡语:“只要云儿无事便好。”
“离赏星之日已经没有多久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