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徘徊着子盈痛苦的凄喊,云若望着她,望着她所做的一切,双拳早已不知不觉的紧握,身体,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愤怒,也已经在不停的发着抖。
但她没有说任何的话,也没有喊任何一声,仿佛是任何的情绪,都已经无法再发泄那支离破碎的心所流淌出来的痛楚。
脑海中,仿佛还在萦绕着最后几句爽朗的轻语,似乎还在徘徊着那最后释然的一笑。
‘放心,大胆的,骑上烈风继续走,有老夫在,没有人能从这里过去!老夫,要在这里,证明给那慕老头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是东卫的忠臣!’
‘慕云若,好好将今日之事记住,告诉我那两个不成器的闺女,他们的爹爹,是一个不输给慕闫杉的硬家伙……’
‘请替我,好好照顾她们,再帮咱带个话儿……就说,爹爹……先走一步了……’
看到那痛苦的神情,还有那绝望的嘶喊,赵青莲嘲讽的笑了,一把抽.出那带血的剑,将脚下之物冷漠的踢开,而后也低喊一声便向着大船这方冲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出去的!”
早已将这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的岚咬了下牙,回头便是向着船这方滑行,便是狠狠抽动手中的血笛,冷冷落下了一句:“该死的是你!”
随着声音消失,可以将人割碎的数百银丝从天而降,就像是网一样的向着赵青莲所带的数千人马笼来。
赵青莲自是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低咒一声即刻将身边能拽的人全部拽到身前,也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割碎成了碎片,根本没法救她分毫,而那银丝依然不停,继续的向着赵青莲勒去。
“不好!”赵青莲咬牙低喊,即刻用双手下意识的遮在前方,似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然,就在她马上就要被彻底毁灭的一瞬,突然一声骏马嘶喊,一缕刀光霎时自银丝处层层掀起,所有银丝皆是被这一刀全部砍碎,那些飞舞的断裂猛的将力道这回到了岚的身上。
岚猛的捂着心口退后了三步,看着那断开的血笛,再是抬头,浅银色的眸中即刻映出了一张雌雄莫辩的冷漠的脸庞。
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已然不止数千,已然是数万的西陵军轰然而止,将整个东卫的土地都震得让人心痛不已。
“大……大殿下!”赵青莲没想到自己竟是被如此尊贵之人所救,惊喜万分,眼中顿时耀出与平日来完全不同的光辉。
“拓跋……泽。”岚眼瞳一缩,看向前方,知道此事绝对不能硬碰了,于是一咬牙,蓦然用了轻功向着船上赶去。
来人一身黑色锦衣,耳上的雕环轻轻晃动,泛着幽暗却又如流水般的光晕,狭长的双眸中透着冷静与些许的戏谑,而那岿然不动的气息,是在这里所有的西陵人无法比拟的。
以强者为尊的西陵的大皇子,西陵最强的,也是最尊贵的男人——拓跋泽。
且见他用力甩下缠在刀上的银丝,看向前方正在驶离的船。
当他看到背着包袱,被众人保护起来的慕云若时,狭长俊美的双眸一眯,一言未发突然便转了身将自己马上的弓抽出,狠狠拉开,用力对准了云若,而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弓箭射.出。
便是那一瞬,所有人都惊慌看向云若,大喊:“云若,躲开啊!!”
箭支,愈发的向着这方而来,愈发的向着云若而来。
所有人都似乎已经来不及去阻止,也包括夏侯伊在内。
就在所有人都不敢看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那一刻,唯是云若,突然咬牙,反而疾步上前,一步,两步,三步狠狠踏到了船的边缘处,而后用力伸出了手,就在箭尖马上就要刺入到云若右眼的那一瞬,却被云若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
时间,仿佛定在了这样的画面上,不仅是船上之人,便是连岸边的拓跋泽也是凝住了眸,屏息望着这个从始到终都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再喊的女人。
捏着箭的手,用这力,仿佛一切的悲愤都在其中。
渐渐的,从眼前拉开。
当那充满了倔强的双眸对上了拓跋泽那狭长的眸子时,拓跋泽的双瞳猛的一缩,竟是慢慢的放下了弓箭,亦是安静的看着此刻那站在站在船前之人。
狂风肆起,将她的发丝扬起空中。
此刻的她,没有再站在任何人的身后,而是双脚踩在船高之处。
稳稳的,重重的站在其上。
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红所染,仿若绽开的朵朵血莲。
而那双,曾经笑过,曾经流过泪,曾经软弱过的双眸,却是那般的坚定的,毫不惧怕的望着拓跋泽的双眸。
额上之伤,依旧不停的向下蔓延着血红,慢慢将她的昨颊染上了鲜艳的色泽,右眼之处,泪痕未干,许是还在无声无息的淌着那最深的痛苦。
可是尽管如此,却再也掩盖不住她双眼中那倔强的光芒。
朝阳亦是自她身后渐渐升起,将那身白色,笼上了一曾无法直视的炙.热。
云若紧紧攥着手上的箭,指腹滑过刻着的“拓跋泽”的三个字,咬住牙,压低了视线,猛的向右甩开右手,用力的,狠狠的,将那支箭扔进了浩瀚的海中。
而那双眼眸,从始到终也没有从拓跋泽的身上挪开半分。
船,终是驶离了。
而拓跋泽,也从始到终都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事,只是安静的望着那船渐渐离去。
赵青莲一阵焦急,匆匆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