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姜凤贞便将老大夫按了回去,道:“还是我去吧,给我看看那草长什么样。”
老大夫略有担忧,但想想其实确实好采,遂在一张纸上画了个草,然后交给了姜凤贞。
姜凤贞拿过,眯了下脸,实在觉得这草画得很是生猛,生猛到完全不像草。她抿抿唇,便将这图掖入怀中,道:“待会儿拿给你。”
言罢,她便转身走了。
老大夫长舒口气,心念着这位姑娘,可真是够雷厉风行的。
出了门,姜凤贞是想骑马来着,可骑了几下,便宣告放弃,而后硬着头皮让王永承给她找了个驴子,掩护着出了兵营。
而另一面,姜凤贞前脚才刚走,枫后脚就来了,恰好看见姜凤贞骑了头驴出了兵营,他觉得有些狐疑,遂进了大帐问了下那大夫,而当他得知姜凤贞竟是出去采什么万花草时,大感不好,于是急忙差人先去跟着以留下记号,自己则去了将军大帐将此事报给皇甫骁知道。
正慵懒的躺在榻上,才刚将一块切好的黄梨放在口中的皇甫骁听闻此事,忽而调侃一笑,将黄梨又往口中放了放,低语:“堂堂贵妃骑驴出去了……这个女人,呵呵……”他笑,却再这时忽而顿住,缓缓将块梨子拿出,问道,“她是朝着哪个方向去的?”
枫道:“西边。”
“西边……”皇甫骁眯了眼睛,忽而双瞳一缩,“今早刚接了报,说那里有些异样,怎么这女人这时候去了!”
“她是像那个方向东面,属下找人跟着,留了记号,可以寻到。”
皇甫骁眯眼,立刻抽过了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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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骑着驴的姜凤贞是一路眯着眼睛寻找画上的草,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和这画上类似的东西,正琢磨着是不是这画与实草差别太大,忽而就在不远处真的看到了这样一株草。
姜凤贞兴冲冲的自驴子身上下来,几个小碎步便跑到了草前,反复对照了下,见还真有长得这么奇怪的草,便满足的将它采下。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的树林似乎多了些飒飒响动。
姜凤贞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顿了顿,却听到那方又响。
“有人吗?”她问,却没人回应。姜凤贞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便蹑手蹑脚向丛中走去。
突然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后便是一个极大的力道将她拉入了丛中。
姜凤贞猛烈的挣扎,指甲都扣入了那人的肉中,可是最让她心中恐惧的是,这些人似乎是练家子,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难道是……她年幼时,爹爹说的“采-花贼”?
一股更加强烈的恐惧霎时席上心头,姜凤贞连打带踹,得了缝隙就大喊:“你们这群色、坯!放开我!告诉你们,我,我可是有男人的!他、他很强!皇……皇甫骁你们听过没!若是他知道你们……唔……呸呸,你是不是没洗手,你、我说道哪儿了!告诉你们,我、我男人可是中山穆王!你们全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我——”姜凤贞大喊,吭吭两下便咬了要捂着他的手,而后再喊,“混蛋!告诉你了脏手别往我嘴上捂!你听不懂人话吗!”
身后那人手上一疼,似是有些恼怒,霎时就要对姜凤贞下手。
然而就在这一瞬,忽有一阵狂躁的马蹄声响起,引起的一阵肆虐之风,几乎还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片刀光猛的斜过,只见一个身影霎时将这矮丛削了个干净。
不仅身后那人愣住了,就连姜凤贞都愣住了,一时周围安静了,且见姜凤贞的鬓发飘飘落地。
“没听见我女人说什么吗?放开你的脏手!”一个傲慢无礼,又带着慢慢的邪肆的声音响起,顿了顿,还不忘接了一句,“抱歉,手中了,不过发型安可。”
姜凤贞猛的恍神,抬起头,看到了那正对她轻笑的恶劣的男人,手执长刀,褐色双目如血色那般缭绕着幽光,而那看着她身后之人的神情,确实含着满满的怒意。
然更重要的是……姜凤贞视线下移,看到了那双,修长,有力,正稳稳站在地上,方才还骑过马的腿,右眉不由的跳了一下,遂沉下视线,霎时明白了什么,被戏耍后的怒意逐渐蔓延开来。
“你是……皇甫骁?!”身后之人突然开口,紧接着一群人便从丛林中出来,眼看着就要拿姜凤贞做人质,可就在那手又要再度捂住姜凤贞的嘴时,只见姜凤贞眉心突然一拧,半侧身就是一个猛踢,踢的还是那最脆弱之处,“本宫说话你听不懂吗!都说别用你的脏手捂我的嘴!要是在宫里,看我不削了你的脑袋!”
姜凤贞一字一定,当年贵妃的威严全部尽数慑出。对皇甫骁坑骗她的那份怒发冲冠的不满也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一脚上。而后凌厉的侧过眸子看向皇甫骁,“啪”的一声将手上的草摔在地上,明摆着下一个就要轮到皇甫骁了。
一时间,周围又安静了一下,连皇甫骁也愣了,唯有那挨了一脚的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哀嚎。
半晌,那些人忽然晃过神,几乎瞬间都亮出了刀。
姜凤贞一僵,觉得大事不妙,侧头看了看皇甫骁,虽然现在这状况,该是她力压群雄的时候,然后很帅气的藐视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但是……
姜凤贞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