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卫的皇帝……或许……
想到这里,千雪有些担忧的自后看向夏侯泰,他抓着她的手,也下意识的用了力,几乎将她雪白的腕子上捏出了红。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单纯的向前赶着。
千雪感觉得出,这样的泰,绝非是因为皇权所以焦虑,而是因为他是真心想要见东卫的皇帝,想要见他的父皇。
千雪不愿拖夏侯泰后腿,所以自后小跑,反用左手压覆在夏侯泰牵着他的手背上,然后对他说:“再快一些吧。”
那一瞬夏侯泰有些讶异,终是化为了一抹苦涩又温柔的笑,点点头,又加了些速度,而后紧忙推开了正房的大门。
“父皇!!父皇!!”一声哀嚎传来,早就在宫里守着的夏侯成,就像是一早等着这个时刻一样,不仅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连哭喊的说辞都已经编成了套路。
榻上东卫帝,白发苍苍,鹤骨鸡肤的手缓缓上抬,颤抖着,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夏侯泰一见,想要回握.住东卫帝的手,谁料夏侯成却先一步窜到榻上,一把握.住了这只颤抖的手,道:“父皇,若是您还有什么嘱托,尽管与儿臣说便是,儿臣……儿臣定当不辱皇命!!”又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声,夏侯成伏在东卫帝身边,感觉到东卫帝放弃了,又将手缓缓收回,在用手臂遮着的看不见的阴影处,他露出了诡秘一笑,抬头间即刻又换了脸,闻者心痛,看者心酸。
但东卫帝的双目,怎也不愿合上,用力的看着夏侯泰,依旧是想要说什么,而那眼中的神情,也与平日里的轻视与冷漠截然不同,透出了一份歉疚。
夏侯泰双眸一缩,即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老太医定是将他一直默默帮他寻药之事告诉了父皇……
夏侯泰咬唇,突然一步上前根本不理会夏侯成的鬼哭狼嚎,而后紧紧抓住了东卫帝的手,道:“父皇,儿臣……回来了,带着父王想要的一切,回来了。”
东卫帝双眸亦是在这一瞬突然划过一缕光耀,不知不觉看向一旁千雪,终于落下了最后的一笑,只是最后的最后,东卫帝却启着唇,痛苦挣扎着道:“皇位……皇位……”
“父皇不是已经写下旨意了。”哭够了的夏侯成突然开口,“父皇,您尽可放心的去吧,不用担心儿臣。”
这一句话,突然好像变得冰冷。
“已经拟好旨了?”夏侯泰有一瞬的讶异,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东卫帝双目突出,狠狠看向夏侯成,依旧是想要说什么。
这一刻,夏侯泰忽而明白了,这样的把戏,在夏侯成身上绝对弄的出。
夏侯成竟然在他不在东卫之事,逼父皇拟旨,强行将皇位继承给了他。
东卫帝紧抓着夏侯泰的手,愈发颤抖,愈发用力,夏侯泰半阖眸,终是回握.住东卫帝的手,用口型道:“父皇,放心吧,儿臣,明白了。”
东卫帝点头,唇角勾勒了一丝不输给当年意气风发时的笑容,视线扫过夏侯成,带了一丝冰冷,如同再告诉他,没有人可以主导他的一切。
在这抹笑后,东卫帝才缓缓闭上了眼睛,而抓在夏侯泰手上的那只手,也渐渐失了力道,落回了榻上。
夏侯泰紧紧攥住手,而后替东卫帝盖上了被,早已守在一旁的老太医急忙上前查看,然后心痛的摇摇头,看向了站在旁边侍候的总管太监。
太监亦是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然后几步走出,对着外面焦急候着的所有文武大臣说道:“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哭声震天,将本就被阴霾遮住的东卫再度添染了一份悲哀。
正房内,夏侯成假模假样的哭了几声,而后突然拿出了一道圣旨,道:“好弟.弟,多亏你出了一趟远门,皇位,本王……不,朕就替父皇撑起来了。”
他说着,哀痛的拍了下夏侯泰的肩膀,回头时悲伤全然不见,一抹阴狠的笑意陡然席上。
夏侯泰却从始至终一直安静地看着榻上的父皇,看着这一生都不曾对自己笑过一次的父皇。
至少最后一次,他真真正正得到了他的笑。于是在下一刻,他看着东卫帝,一如既往温柔地扬了唇角,只道了一声:“来人,拿下夏侯成。”
一言即落,突然自旁边来了许多的侍从,看起来都是东卫帝身边的,可……
“你竟然在父皇身边安插了人!”夏侯成恶狠狠瞪向夏侯泰,身子却被冲来之人狠狠抓住。
夏侯泰对于他的话,却是付之一笑,最后替东卫帝打点完衣装后,便从容起身来到夏侯成面前,“因为本王,早便知道皇兄会对父皇不利。”
“什么利不利!父皇写了旨意让本王继承皇位,你如今这般对本王,难不成是想篡位不成!!”夏侯成力喝,身体却比狠狠压在地上,接下来就连他的嘴也被侍从捂住,任夏侯成如何挣扎,都只能狼狈的在地上扭.动。
夏侯泰则是冷漠的从他手里拿过拿到圣旨,眸子微眯,“这就是你逼父皇写下的东西?”言罢,他莞尔,直接将其丢入了火盆。
一把大火烧着,火舌四溅,将那残酷的色泽映在了夏侯成的眼中。
他惊讶不已,更加疯狂的扭.动,然后从偶尔透出的指缝里嘶喊出声:“夏侯泰……你,你……竟然——!文武大臣……不会……不会信服——!”
闻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