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泰轻笑一声,“他仍是没有放弃。”
慕闫杉有些意外,本欲追问,但是看到夏侯泰眼中透过的一缕碧光,便好像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拓跋陵仍旧没有放弃千雪,如此是在向夏侯泰宣告,总有一天他会雪那时大败之耻,总有一天他会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那日放走拓跋陵,将会给东卫带来莫大的灾祸。皇上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疏远了娘娘吗?”
提及此事,夏侯泰的眉心微微一动,半阖了双眸,“朕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再像过去一样完全袒.露心扉。许是因为身份变了,顾虑的事也变多了。其实,那日,放走拓跋陵的是朕,来承担这后果的,也是朕。”
“皇上不是不想让皇贵妃幸福,而是在惩罚自己。”慕闫杉开口,语气也稍稍有些沉寂。
夏侯泰轻笑,只拿起桌上的杯子,又喝了口茶,“谁知道呢。”说到这里,夏侯泰却稍稍一顿,抬眸看向慕闫杉,“倒是你,明明快要成亲了,要不要朕给你一些时日,好好与新夫人待上几日?”
慕闫杉身子一紧,神情有些僵硬,“皇上说笑了,末将只是违抗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将迎娶的女子也尚未见过。”
夏侯泰手上动作一顿,不由笑出了声,“今日也没其他事,晚些时候朕是要去陪陪千雪的。你还是出宫吧,好好休息几日,你与朕交情匪浅,待你成婚之日,朕定当送你厚礼。”
“……谢皇上。”慕闫杉尴尬笑笑,脸上无比拘谨。
夏侯泰又笑,今日又两件喜事,难得开怀,于是又饮了口茶,双眸漾出些流光。
而这样的心情,则是与此时的慕闫杉截然相反。
只见慕闫杉始终沉默着,无形中,深深的叹了口气。
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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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南书房,离开了皇宫,慕闫杉先是去了一趟兵营,直到天黑,才准备返回将军府。
一路上愁眉不展,满满都是心事,似是仍在向着早上夏侯泰的话。
其实,他还并没有做好迎亲的准备,也还不想在皇上刚刚登基时,就先操办自己那点儿事,可是父母之命又不能违抗。
他骑着马,带着一些随从,慢慢的向着自己府宅走着。
突然间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便见到一个黑影自面前闪过,直直撞在了他的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