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若赢了。从此,你,便是我慕云若的人,如何?”云若轻语,将手缓缓伸向皇甫骁,幽光之下将她那染血了盈雪之色染上了一层宁谧的流光。
闻言,皇甫骁心间猛的一紧,凝望向面前,那一身清凛的她毂。
当那双傲然的双眸映在他的面前时,深褐之上也渐渐的划过了一丝幽光。
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在他面前竟能如此镇定自若的女人。
是因为她是慕闫杉的血脉,因为她继承了大将军之血?
不……不对,他认识慕闫杉并非一日两日。
慕闫杉是一个极其耿直,兵法了得,但有些愚忠的人。
然眼前的她,眼中却如静潭般,看不到任何的波澜,这份镇定,这份这份从容,这份看不出是正是邪的深邃,是超越了慕闫杉的。
而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着他,她不是善,也不是恶,而是一个无色之人,无论是善是恶,她都会将其掌控,融入她的世界之中。所以她敢要他,要他这个连慕闫杉都不敢收留的人!
“多么傲慢的女人。”此时皇甫骁如同瞬间冷静了那般,缓缓的撑着身子站起,垂下赤褐的眸,冰冰凉凉的凝视着眼前的云若,“别以为你破了一个小小的*阵,便以为就能让我皇甫骁俯首称臣。铨”
云若扯了扯唇,道:“方才那阵,是那个叫庆的人的阵,不是骁爷的阵,骁爷的阵,云若,诚心渴望领教。”
皇甫骁冷哼笑起,俊脸上扭出了一份邪肆,走上前,缓缓伸出修长而冰冷的指,摩过云若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滑到她的掌心,握上,然后突然用了力。
只见云若身子瞬间失衡,然后就这般跌在了皇甫骁身上,霎时间便被那抹浓郁的幽冥香席卷,不由的身子僵了些许。
而皇甫骁却淡淡而笑,侧过头凑近了她耳畔,指尖更是滑入她的青丝长发中,使得她更加贴近了他,随后在那几乎完全融在一起的暗影中,他低低一笑,用了沙哑的声音,沉声说道:“好,爷,应了。你若赢,爷……从此都是你的,身体,三魂七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但若你输了……”他再是靠近,用着温热的声音,一字一定的继续说道,“今夜,爷就会将你……从内到外,全部撕碎。”
言罢,他森冷一笑,舌尖撩过她耳畔上沾染的一丝血红,使得云若身子冷不丁一颤。
皇甫骁见状,这才稍稍得了满足,然后用那深褐的双眸凝望着她,一点一点的拉开距离,轻扬手对着方才云若才出来的那间深不见底的黑屋,一扬手道:“爷,陪你,好好玩玩。可别,死的太快。”
云若轻吸口气,稍稍调整下方才被皇甫骁那一阵拽过惹乱的呼吸,然后抬开淡眸,转身顺着他所指方向走向了那方。
望着她还伤口还在渗血的身子,皇甫骁在后面不经意眯动了下眼眸,舌尖拂过唇上刚在她身上蹭到的鲜红,眼眸不经意暗淡了些许。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感觉……
为何竟如此甜腻。
他哼笑一声,倏而利索的转身随着云若而去,身后被独独束成一缕的长发转过一个弧,然后在身后轻摆,衬的那赤色的发扣,更加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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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凉薄,苍白幽光渐渐罩过了原本的黑暗。
好不容易才凭借着家里早先收买的旧部从宫里混出来的姜凤贞,忽自马车上探出头,双手紧握着罩在头上的披风,焦急对着驾车的太监道:“还没到吗?再快点,再快点!!十万火急!”
太监也着急,紧着安抚着姜凤贞,然后用力甩了下马鞭,加快了些许。
没过多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挂着“邱福客栈”的墨匾,没等马车挺稳,姜凤贞就匆匆忙忙的小步跳下,旁若无人的冲了进去。
“云若,慕云若!!”刚一进去,姜凤贞就是一生大喊,谁料整个客栈却空空如也,桌椅凌乱,连桌上的盘盘罐罐都碎了一地。
姜凤贞脑中一阵轰鸣,捂着嘴道:“不……不会是……”
然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自黑暗窜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姜凤贞道:“贞……贞妃娘娘,您怎么也出来了!”
姜凤贞吓得一哆嗦,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同从透云阁消失的丫头怜香,于是紧忙上前抓了她的双臂说道:“慕云若呢,慕云若去哪了!!”
听到云若去了哪儿,怜香抖了唇,瞬间就哭了,右手掩着眸,根本就是一个字也说出不出来,如此令姜凤贞更是心急,死命晃着怜香身子道:“你别哭!你说清楚,慕云若究竟怎么了!!难道,难道——”
姜凤贞松开手,蓦地向后退了三步,难以置信的望着怜香。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另一处响起:“那位姑娘,去与我家爷斗阵了,尚未出来。”
姜凤贞蓦地止住神情,忽的就像松口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刚欲歇口气,就听怜香激动的喊道:“都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都是你这个木头人,你不让我去找我主子!两个时辰,主子一定已经不行了,你,你还我主子,还我主子!!!!”
怜香不由分说的就跑到庆的身边,扬起手就要打庆,谁料还没等她那手放下,庆便滑过了眼眸,仅是一记冷冷的眼神,就将怜香冻结。杵在那里一阵发僵,然后索性放下手,嚎啕大哭。
庆眉心轻拧,冷哼了一声,又看看正低着眸满心紧张的姜凤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