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康略带讽刺的说道,纳兰云若让自己的丫头去丞相府报信,他早看到了,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即使丞相府来了人,他也没打算免了侯夫人的惩罚,他还想着刚好让丞相府的人看看,他们侯府对于犯了错的人是如何执行家法的,没想到,他人也打完了,她才姗姗来迟。
“哼,上次在白云寺的时候,相府的嫡子沈子宁在寺中干了那件龌龊事儿,被国师逮了个正着削了他一只耳朵,你以为这件事丞相府会无动于衷么?他们不敢去寻衅国师,难道还不敢将气撒在素秋的身上?还不是因为她那沈子宁才能做了那龌龊之事?丞相和夫人必然暗中恼恨素秋,所以有人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之时她才故意来迟的。”
老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上次若不是国师惩治了沈子宁,就算他在佛门之地做了那种事,那她也顶多就是训斥他一番,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损失,那沈子宁虽然在侯府出了事,但动手的人是位高权重的国师,他们哪里敢质问国师?只好偷偷的忍下这口气,拿侯夫人撒气罢了。
如今侯夫人受了惩罚,也许正合他们的心意呢,老夫人说着话又坐了起来,准备迎接丞相夫人。
这丞相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是当今皇帝的妹妹,长公主燕雨,地位和荣王一样尊贵,当年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为了笼络丞相将亲妹嫁给沈丞相,皇帝一朝继位后,沈夫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被尊为长公主,丞相府的荣宠都是因为沈夫人的地位才换来的,所以沈子宁才敢在侯府中如此肆意妄为纳兰康却不肯惩罚他。
沈子宁的耳朵被国师削掉之后,燕雨曾进宫找皇上理论,却被皇帝压了下来,还斥责她不好好管教儿子,这才令她的气焰没有嚣张起来,否则平日里,这长公主可是个眼高于顶,自负清高的主儿,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老夫人已经正襟危坐,准备好了迎接她,谁知过了一会儿门上又来禀报,说丞相夫人已经被纳兰云若直接迎到侯夫人的院子中去了。
“母亲,既然这样,那您便歇着吧,由她去,这长公主向来目中无人,她丞相府的人再嚣张也不能将手伸到我侯府内院来,这件事本来就是素秋的不对,晾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纳兰康听说丞相夫人直接便去了侯夫人的院子,心中便有些着恼,她是内院妇人,就算地位尊崇那来到侯府也该先来拜见老夫人,她这么做分明是在给侯府一个下马威。
“哼,那丞相夫人就是在给我个下马威啊,她这么做显然是不将我放在眼里,罢了,谁让她地位尊贵,是当今的长公主呢?没想到堂堂的长公主,见识也这么浅薄,这一看就和你那媳妇一个模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老夫人心中也有些气愤,古人重视礼节,丞相夫人来侯府连老夫人都不见便先去见沈素秋,皇家公主更该知道礼节,她这分明是故意这么做,不将她放在眼里,老夫人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母亲息怒,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妇人,不值得您生气。”
纳兰康面色难看的说道。
“好了,你去吧,我歇一会儿,她不来正好,我就装着不知道好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躺了下去,纳兰康见她确实乏得很,便道了安后出去了,临去时嘱咐丫环好生伺候。
丞相夫人燕雨少女时代也颇有些才名,所以自负清高,向来眼高于顶,当初下嫁于沈丞相也是为了替当今皇帝拉拢朝中权贵,所以皇帝继位后觉得亏欠了她,对她恩宠有加,有求必应。
这也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与自负清高,今日一早相府便得到纳兰云若的丫环映雪来报,说侯府出了事,安宁候要请家法惩治侯夫人。
沈丞相对自家妹子还是很疼爱的,只是上次沈子宁被国师割了耳朵,燕雨进宫找皇帝理论也被驳斥才生了她的气,因为这事还险些断了来往,不过此时听说纳兰康要请家法惩治沈素秋,心中还是不忍,最终请燕雨去看看,若不是什么大事,便让侯府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放她一码。
只是燕雨自进了丞相府便和这个小姑子不怎么对盘,因为沈素秋当年在京中也颇有名气,而且才名美名都不比她差,所以她对沈素秋不免有些嫉妒,又加上沈子宁的事,她对沈素秋还气氛在心。
先听了映雪的禀报后,她心中还有些幸灾乐祸,并没有想到安宁侯府的家法会是如酷刑般的殴打,只当是一般的荆条打个三五下也就了事了,所以并没往心里去,待沈丞相请她去侯府看看的时候,她便借着梳妆耽搁了些时间。
所以等她来到侯府的时候,沈素秋已经被打完抬回了落霞居,她一进侯府大门便看到纳兰云若红着眼睛站在门口迎她,她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待问明白纳兰云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她当即便震惊了一下。
没想到安宁候能对沈素秋下得了如此重手,她虽然和沈素秋不对盘,但那毕竟是她丞相府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她这个长公主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京中贵妇见了她无一不对她敬畏有加,退避三舍,没想到侯府居然半点都不看丞相府和她的面子,将沈素秋打成重伤。
所以她听纳兰云若说完侯夫人的情形后,心中气怒,连老夫人的院子中都没去,便直奔侯夫人的院子中。
侯夫人方才挨打的时候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晕过去,此时她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身上痛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