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之后,老太君和容国公也无因实在太远,而且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回京对容钰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去了,让他先在京城成了亲,等日后有机会了,仍让苏玉落做他的平妻。
虽然老太君和容国公都对自己做了这样的承诺,但她心里还是不大满意,她打听到纳兰云溪只是侯府的一个小庶女,身份和她差了一大截之后,便越发嫉妒和不满了。
嘴上没说什么,但她心里憋着一股气,这次回京是一定要给纳兰云溪一个教训的,让她一个小庶女别自讨没趣,不知天高地厚,她甚至异想天开,这次一回来便将她拿捏得死死的,让她自请下堂……
哎,若是纳兰云溪知道她心里这幼稚的公主病想法,恐怕要为她的无知笑一笑了,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老太君和容国公疼爱了她,那容钰也就该和他们一样宠爱服从她并娶她为妻。
她被容雪摆了一道,一时下不来台,见远处分列两边的下人们都偷偷的看向她,又见自己都来了,纳兰云溪还是将她的丫环绑着没放下来,立时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纳兰云溪也四肢叉开的绑住吊上去。
而且容雪身为容国公府的嫡女,地位尊荣无比,她和容钰的身份地位都比容国公和继妻生的孩子要尊贵得多,她却自甘堕落和纳兰云溪相处的那么好,这怎么可以?
这让被当做她受到容国公和老太君宠爱的自己情何以堪?
站了很久,也没见有人上前来搭理自己,苏玉落只好又一转身出了府,往容老太君和容国公等人的马车处走来,想和容雪容钰一起迎接他们。
她今儿是掐着容国公一行人的点儿和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大门前的,她三天前就离开了容国公的队伍,说是要提前回国师府查看院子下人都安排得如何了,老太君和容国公因为心里没底,也不知道容钰是不是按照他们的吩咐扫榻相待了,便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先打头阵回来和容钰容雪见个面。
可是昨儿她提前一日赶到国师府后便吃了闭门羹离开,今儿在他们前面先一步到了国师府,又听到里面的哭叫声,跑进去看了一番,如今还没见到容国公和老太君,既然不被容雪容钰待见,那她就先跟着老太君进府,之后再慢慢筹谋。
她觉得容钰对她如此冷淡只是因为自己和他并没有真正的相处过而已,这次等他住进府中和他相处过了,凭着自己和他这么多年的飞鸽传书,书信来往,难道还不及一个小庶女?况且,方才她也看到了那小庶女的真容了,比起画像,真人可真不怎么样。
国师府大门外,此时停着一排长长的马车队伍,几乎将整个街道都占满了,侍卫已经将街道上的行人全部清场,因为待会容家的家眷便会出来进府,大户人家的家眷是不能轻易让外人得见的。
容钰携着纳兰云溪还有容雪几人到了大门外,一眼便看到长长的马车队伍最前面,一人正骑在马上,气定神闲的等着。
那人一身黑色团花长袍,金线滚边,剑眉星目,发髻高绾,一脸的威武之气,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也不显老态,如今这般年纪仍然十分英俊挺拔,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个美男子了。
他一眼看到容雪和容钰,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却还是稳稳的坐在马上,没有立即就下来和他们相认,而是等着他们前来向自己见礼。
容钰见容国公见他们出来还不肯下马车,眉头微皱,冷冷的将头往一边一撇,也不打算给他见礼了。
纳兰云溪见此情形便知道父子二人是在较劲了,她看向容雪,只见只见容雪用手指在容钰的后背一戳,然后看了他一眼,便亲自推着马车再走近容国公几步,然后和纳兰云溪一起拜了下去。
“雪儿(儿媳)和钰儿给父亲请安,恭迎父亲回京。”
容钰并没有开口说话,而容雪却已经代他向容国公见礼了。
此时容雪和纳兰云溪都低着头,容钰却撇头看着其他方向,并没有看容国公。
容国公一时没说话,只是细细的看着容雪之后又看看容钰,看着这两个离开自己数十年已经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的一双儿女。
“父亲。”容雪见容国公长时间没说话,一抬头看着他又叫了一声。
同时心里也有些着急,暗道你经我们扔在这里十年不问死活,我们自己长大成人,又有了家世,如今一朝归来,她和容钰没有怪怨他仍出来迎他进府,他还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雪儿,起来吧,不必多礼,没想到你和钰儿竟长这么大了,今儿看到你们,我才真的感觉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容国公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一声,让容雪起身,容雪忙将纳兰云溪也一把拉了起来。
“无论父亲管不管我们,是将我们送给皇上做人质,还是这么些年对我们不闻不问,任由我们在京城中自生自灭,我们终究都长大了。”
容雪听了容国公的话,心中莫名一酸,没想到他见自己和容钰的第一面说出来的话居然是这么一句话,她和容钰在这京中相依为命,给皇帝做人质,苦苦的熬过去十年,终于长大,于他来说,却好像时间过得很快一般,她心里立即就对容国公的薄情愤怒起来,说话也不再客气了。
本来,她的想法和容钰是一样的,身为子女,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容国公将自己和容钰留在了京城,但如今一朝归来,